烂肉堆积在一起,实在影响伤口的复原速度。
雄虫清冷的嗓音落下来。
“剩下一半的治疗,就顺便把这些烂肉剔除掉。”
听到雄虫的话,路德维希眉弓绷起,他今天的心情非常糟糕,说不出的糟糕,一股混乱扭曲理不清的黑暗情绪缠着他,看着他和其他雌虫约会,看着他接受其他雌虫的礼物,两个巨人在他脑海里疯狂说话。
一个巨人在诱导他,说雌虫对雄虫的渴望天经地义,你对他并没有任何感情,你现在这个情况,就算换个劣等雄虫也没什么差别,只要爽到就好,所以扑倒他吧,扑倒他吧,爽了之后再杀掉报仇好了。
另一个巨人却在皱着眉狠狠斥责他,说路德维希你简直疯了,精神海跌级,只一次五感封锁,就能如此轻易地让你堕落到这种地步吗?如果是这样,你简直和那群傻逼受虐狂毫无两样。
路德维希闭眼,对着第二个巨人就是一脚,说你他妈去试试那样被关两个月,你要是能没丝毫变化,我把脑袋削下来给你当皮球踢。
雌虫压抑着心中升腾的暴虐欲睁开眼睛,一把伸出手臂,滚烫的手掌扣住雄虫的脖颈,往前狠狠一带,嗓音沉沉:“行啊,那换个方便的姿势?”
雌虫的力气很大,沈遇顺着他的动作,跨坐到路德维希结实的大腿上。
雌虫最近安分不少,沈遇没料到他唐突的动作,手掌牢牢扶住雌虫的肩膀,精神力瞬间抽打进雌虫的精神海中。
熟悉的痛感瞬间袭击而来,路德维希眉头一皱。
他一手扣着雄虫的脖颈,一手扶住腰,在刀片似的疼痛中,路德维希想,这腰和他想的确实一样,一只手就能握紧。
不知道是不是也和他想的一样,能一把就被掐断?
但这个姿势也确实方便处理伤口,沈遇探出身子,伸出手去拿不远处的刀,因为距离不够,他只好抓住刀背往上一振,锃亮的刀身被抛向空中接着坠,然后被一只手稳稳抓住刀柄。
那把刀很锋利,浑身流畅如一块寒冰,刀尖更是闪着渗人的冷光。
沈遇握住刀柄,刀尖朝下,一声清脆的裂帛声,破开布料,刀尖刺入血肉中一旋,他一边使用精神力,一边剔除里面的烂肉。
路德维希大腿肌肉绷紧,绷起的肌肉隔着一层蕾丝,压到雄虫的腿肉,他眉头紧锁,饱满的额头上顿时渗出豆大的汗珠:“你他,能不能轻一点?”
沈遇直接重重一刀下去,冰冷的眸光从上下两盏睫毛里溢出,冷笑一声:“爱哭鬼才会喊疼。”
路德维希抿唇,眸色沉沉地盯着他。
“剩下的,自己处理干净。”剔除干净腐肉后,沈遇从沙发上起身,把刀随手往桌面上一扔,发出清脆的“铛”的一声,在流冰质的桌面擦出血迹。
刀人是个技术活,沈遇略感疲惫,很是困顿,弄完一切后便上楼洗澡去了,洗到一半水温骤降,冷水瞬间把他淋个透心凉。
沈遇:“……”
沈遇懵逼地从浴室出来,没忍住打个喷嚏,好在他洗得差不多了,又实在困,从抽屉里找出八百年不用一次的干发剂速干头发,蜷进被窝睡觉去了。
烂肉被剔除,新生的肉块长势良好,上面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冰冷的触感。
路德维希压下眉头,心下烦躁,直接顺着腰腹处被刀破开的布料把碍事的上衣一把撕碎。
雌虫抓起旁边的纱布缠绕在身上,尖锐的犬齿狠狠撕开纱布,手臂绕到后腰处,潦草地打上一个死结。
大厅处,空气里残留的最后一点血腥味也连同雄虫微弱的信息素气息一起,被空气净化器稀释干净。
路德维希臭着脸把桌面清理干净,又给自己喷上干洗清理剂,双手抱臂躺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