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婚姻巩固的大贵族,萨德罗家族身为帝国八家之一,就略显势单力薄了,在帝国权力斗争体系中,一直面临着诸多困境。

尤其是十年前,在帝国颇负盛名的雄虫生物学家,萨德罗家前任雄主,西多莱之死事件后。

由于一直没有足够优秀的雄虫来接替西多莱的位置,萨德罗家族面临的困境再一次加重。

路德维希没想到,眼前这只雄虫居然是萨德罗家族的雄虫。

萨德罗家族的雄虫终身收到家族庇护,为什么这一只雄虫会搬离本家?

沈遇踩下最后一层阶梯,弗雷德十分钟前便给他发送消息,雌虫已经抵达青雀之丘,接驳的悬浮车现在正停在庄园外,到达法瑟皇宫后,再乘坐单独的马车前往参加聚会。

路德维希有些迟疑地开口:“你这是,去干嘛?”

沈遇一边蹙着眉不耐地扯扯胸前的蝴蝶结,一边往外走,闻言目光扫向沙发上的雌虫:“约会,这都看不出来?”

说完后他一顿,反应过来般挑挑眉。

银发雄虫冷淡的视线从上往下,慢慢落到路德维希身上,嗓音清冷:“我没有和病人玩的爱好。”

路德维希:“……”

说完沈遇转身离开,推门出去了。

在雄虫离开后,路德维希才从沙发上起身,雌虫大步走到窗台边,手指掀开窗帘,视线穿过绿意深深的庭院,落到庄园门口。

庄园门口停着一辆黑色悬浮车,身穿蓝色礼装的灰发雌虫双手抱臂,雌虫面色冰冷,脸上没有表情,他像一座肃穆的静山,安静地等在庄园外。

真是熟悉的一张脸。

路德维希微微挑眉。

这不就是他那位迂腐至极的帝国愚忠者,他的昔日旧部弗雷德吗?如若不是那浅灰色义眼,他都无法把眼前这位礼装加身的雌虫与记忆中的人联想在一起。

他那旧部古板严肃,就算是在各种重大场合,也不曾脱下他那仿佛焊在身上般的军装,现在这打扮倒是少见。

在这种场合,这一身是穿给谁看的自然不言而喻,想到这一点,路德维希顿时面色一沉。

视野中,向来冰山一样不苟言笑的雌虫像是看到什么,嘴角忽地浮出一丝淡淡笑意,像是寂寂的冰雪在瞬间消融。

路德维希眼珠滚动,缓缓转移视线,凝在那道从庭院里走出来的身影上。

视野中,银发雄虫从绿意中脱身,不急不慢地到达庄园门口。

从路德维希的视角看去,只看得见雄虫的背影,银色长发半扎,后脑勺处绑着一个蓝色蝴蝶结,浅蓝色的发带随着长发垂落,被风微微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