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被风一刮,瞬间紧贴上身体,衬衫被打湿,不舒服地贴在身上,沈遇感觉有些发冷。
这雨实在烦人,沈遇跟着后退一步,抬手摸摸头发,触手冰凉,头发也被打湿了。
雨天并不好打车,门口附近也等着躲雨的人,有人正在低声咒骂这鬼天气,那辆一直停在街角的豪车突然开出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停靠在咖啡店门口。
车门被缓缓打开。
一条长腿从车里迈出,从车里出来的男人身穿一件深色大衣,男人很高,肩膀宽阔,面容俊美,眉目锐利,周身携着一股凌冽的肃杀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他手中撑开一把黑色大伞,黑色伞面在大雨中徐徐展开。
雨水噼里啪啦,如同躁动的鼓点一样打落在漆黑的伞面上,雨滴顺着伞珠,滴落到地上,将黑色皮鞋打湿。
朦胧的水色中,周瑾生的目光穿过雨幕,落在沈遇身上。
然而,在目光即将相接的那一刻,男人突地偏开头,先一步移开目光。
沈遇抿唇,沉默地看着这个消失已久又突然出现的男人。
雨声连绵不绝,视野之中,男人踩过街道上的积水,快步走过来,甚至带来一阵寒冷潮湿的冷风。
就在快要靠近他时,周瑾生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向前的脚步突地一顿。
浑身气势骇人的男人撑着伞,隔着几十厘米的距离,停在沈遇面前,神色被水汽模糊着,并不如何分明。
风吹过来,门廊上风铃声作响。
围观的群众惊疑不定,纷纷悟出不对劲来,一时间默默竖起耳朵对准这边。
沈遇不说话,周瑾生将伞柄递过来。
周瑾生克制着汹涌的情绪,手指几乎要将伞柄扳断,许是见沈遇许久没动作,他垂垂眼皮,嗓音低沉:“伞,不要吗?”
沈遇:“……”
“谢了。”沈遇心下叹息一声,伸手接过雨伞。
当收展握住伞柄的上半部分,两人的手指无意间接触在一起,滚烫的体温在摩擦间像是病毒一样蔓延。
沈遇收手,但没收动。
他垂垂眼皮看过去,周瑾生的手指死死握着伞柄,五指就像是烙铁一样抓紧伞柄,嘴上说着是来送伞的,身体却非常诚实,丝毫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
于是沈遇先松开手,他叹息一声,知道医生的话还影响着眼前这人。
说实话,他是真没想到周瑾生会信这些鬼话,每次发现这人默然地从他的生活里退出的时候,沈遇都会把人拎出来,在心里狠狠嘲笑一番。
要不是现在气氛严肃,他真担心自己会忍不住笑出声。
沈遇抿抿唇,心下感慨,上前一步主动缩短两人间的距离。
他站在周瑾生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周瑾生一怔。
沈遇看他一眼:“走吧。”
冰凉的雨丝吹进来,沈遇穿得单薄,衬衫下的肌肉都被冷得有些发粉,随着呼吸起伏,肌肉轮廓在布料下若隐若现。
周瑾生抿抿唇,听到他的话,手指抓紧伞柄,难得有些迟疑地问他:“去哪?”
沈遇被冷得颜色发浅的唇微张:“回家。”
周瑾生有些没反应过来,一时间竟有些不敢去细想沈遇话里的深意,他抿抿唇,对沈遇道:
“你先拿一下伞。”
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语气太强硬,男人锋利的眉头微微拧起,又生硬地说出一句:“可以吗?”
“……”
周瑾生,你这样更恐怖了啊。
沈遇一阵恶寒,手指握住伞柄接过伞。
周瑾生沉默着脱掉大衣,然后将大衣张开披在他身上,衣服上还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