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俱乐部之后,覃深去了墓园,在他母亲墓碑前待了一小时四十五分钟,后面……”仿佛接下来的话会触碰到领导的逆鳞,温凌顿住,瞄了冷听风一眼,声音不如之前洪亮,“他在冷大小姐的墓碑前放下一束紫色风信子。”

冷大小姐?

冷雨晴?

按照沈大款的说法,冷雨晴生前跪舔覃深,覃深对她并不感冒,他却给她送花?

紫色风信子有着悔恨和道歉的寓意,他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这让她不自觉地联想起叶华彬之前的话覃深把冷雨晴的肚子搞大之后,抛弃人家独自出国。

裘欢皱眉思索,探究的眸光飘向冷听风,想要研究他神情的时候,她对上他冷锐的双眸,呼吸一下子顿住,像极了刚要拿出小抄作弊就被监考老师发现的学生。

顺着冷听风的视线,温凌也发现了裘欢,她将平板抱在怀里,面朝冷听风:“我先走了。”

和温凌擦肩而过,裘欢拉开餐椅在冷听风对面坐下,紧接着有一名工作人员迎了上来,问她早餐想要吃什么,裘欢点了一份鸡胸肉三明治和牛奶。

她要的东西不多不少地放在她面前的餐桌上,裘欢唇角微勾,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讥笑:“是不是少了点东西?”

上次同床后,他可是安排人盯着她吃下避孕药才给她走。

冷听风慢条斯理地切了快三文鱼,放进嘴里,眼皮也不抬地反问:“需要?”

他知道她打过避孕针?

或者说,他有什么事情是不知道的?!

恐惧充斥了裘欢整个胸腔,她感觉自己在资本的力量面前,没有一丁点隐私。

她佯装镇定,试图通过另一个问题验证自己的猜想:“万一怀了宝宝,冷总愿意照顾我们?”

放下叉子,冷听风拿餐巾优雅地擦拭了嘴角,眸光从她几乎没动过的鸡胸肉三明治移到她脸上。

那双明媚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仿佛在琢磨着什么。

“赶紧吃,吃完送你上班。”

冷听风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漠。

但是,裘欢对他这个安排很满意,毕竟能省下从这里去公司的打车费。

根据司机的指引,她坐进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里,刚想着怎么突然换车的时候,后排的车门被打开,冷听风坐了进来。

裘欢搞不懂他的操作。

难不成他要亲自送她去上班?

刹那间,她脸色微变,仿佛有千斤重的担子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迈巴赫停在公司楼下已经足够引起同事们行注目礼,他们要是发现里面的车主是冷听风,他送的人还是自己的话,公司论坛得炸开了锅。

何况她还是以身体不适为借口离开俱乐部,万一覃深知道她撒谎骗他,回去只怕会吃不完兜着走。

裘欢越想越觉得这件事不可行。

“冷总,谢谢你的好意,但今天有私事要处理,先不回公司了,麻烦在前面的地铁站放下我。”她指了指前方。

司机通过后视镜偷瞄冷听风,看他没有任何神色变化,继续按照既定路线行驶。

裘欢眼巴巴地看着地铁站愈来愈远,心里的那个难受啊,脸上根本藏不住。

突然之间,高冷状态的男人来了一句话:“就这么怕我?”

在覃深面前,就不见她这么拘束,可她对待他却像毕恭毕敬地供着一尊大佛。

那声发自内心的咆哮滚开,宛如他臆想出来的。

裘欢不自觉地抓紧放在身侧的合同文件袋。

“没有啦,你送我去上班容易让其他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她牵动了一下脸皮,挤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假笑,“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