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嘴边却变了,她也习惯性地嘲讽:“你自省又善良的模样,还真是让人有点不习惯。”
覃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似乎想知道自己“自省”又“善良”的模样是怎么样的,以一种接近自嘲的语气说出隐藏在心底的秘密:“说实话,我不太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
没有人教过他什么是正确的爱。
覃深已经恢复往常的神态,可凝望她的眼神像有火似的,炙热专注得骇人。
承受不住他的注视,裘欢别过脸,背对着他。
如果没记错,这是他们第一次讨论爱情这个话题。
她知道覃深不相信爱情,不相信婚姻,也质疑过他爱人的能力,却从来没想过他会如此直白地和她说这些事。
裘欢站起身,离开浴缸,她抽取了一条干净的浴巾擦拭身体,仿佛对爱情这个话题兴趣缺缺。
直到离开浴室,她抛下了一句:“你只是不敢说。”
不管他表现出多在乎她,他都不敢对她说出那几个字我爱你,想要和你在一起。
等覃深回到主卧,她已经睡着了。
床头小夜灯散发出微弱的灯光,打在她身上,她一脸累坏了的神情。
然而维持着惯有的睡姿,她整个人蜷缩在床的一边。
极其没有安全感。
覃深单膝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近到可以听到她匀称的呼吸声。
伸出手抚摸她半张脸,拇指轻柔地摩挲着。
他不是不敢说,只不过已经预料到结果。
相比被她拒绝之后两人尴尬且形同陌路,他宁可保持现在的状态。
至少她可以没有任何地芥蒂利用他。
裘欢舒展的眉微微一蹙,仿佛不爽别人干扰她睡觉,吓得覃深立即缩回手,气都不敢喘一下。
像极了心虚的采花贼,哪有半分当初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洒脱。
覃深忍不住勾唇苦笑。
他终究活成了他妈妈的样子。
为了爱一个人卑微到尘埃里。
0093 只当我的女人
每周一是打工人最常规最忙的一天,六九集团的高管们如火如荼地准备管理会所需的汇报资料。他们提前到达会议现场,静待CEO入座。
和往常一样,冷听风的每一个会议都有温凌陪伴。
“怎么了?”他问。
从进电梯开始她就有些心不在焉。
领导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她为之一凛。
温凌想了想,心知纸包不住火:“她来找你了,没有提前预约,还在一楼大堂。”
冷听风不是普通人,他日程被安排的很满,像裘欢这种做法压根见不着他。
说完之后温凌才意识到自己用词有问题,没有指明“她”是谁,虽然她知道冷听风猜得出来。
她快速地补充:“裘欢裘小姐。”
就在这时,温凌留意到冷听风瞥了自己一眼,眸底潜藏的锋锐如利刃。
语速过急,她失态了。
作为他直管下属,她要求自己和他一样喜怒不形于色,只有这样才不被别人探知对于一个人一件事的态度,不被别人轻易利用。
即便她觉得冷听风在对待裘欢的时候并没有做到这点。
他变得有血有肉起来。
有时候他会对着裘欢的微信页面发呆。
温凌知道他在等裘欢主动来找他。
淡淡的酸涩涌上心脏,她体贴入微地说:“这边通知大家,管理会延后3小时?”
会议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但只要冷听风想,一切都可以灵活调整。
“不用。”该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