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维仪不清楚宋家是怎么和谢兰昭搭上的线,但总归需要许多手段和人脉,显然宋绫本人看起来和这些东西毫无关联。
“很少有人坐这辆车,”宋绫好像察觉了他的问题,“所以我就把椅子都拆掉了,还方便运货,”
她竟然以为她所缺少的只是车上的几个座位,而郑维仪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怀疑她在装傻,甚至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宋小姐平时是要运花吗?――这车上很香。”
宋绫闻言嗅了嗅车内的空气,随即空出右手去掏副驾驶座背后的袋子,又从里面拿出一只小塑料盒递给郑维仪。
“是这个饼的味道,”宋绫说,“馅是用花做的,也算是花香吧。”
盒子里是十几块金黄色的小圆饼,放在郑维仪膝盖上时还是热的。
宋绫伸手揭开盖子,自己先从里面挑了一块儿塞进嘴里,同时示意对方也吃。
于是他们俩安静地分着吃了半盒饼,偶尔有人开口说话,也都是无关紧要的闲聊。在下车的时候郑维仪得到了一些没什么意义的新信息,比如宋绫完全不懂烹饪,但她碰巧有一位手很巧的同事。
宋绫则知道了他还没有吃晚饭,所以她把剩下的甜饼连同塑料盒一起扔给了郑维仪,自己开着那辆难以名状的面包车走了。
她始终没有问他为什么一个人在郊区,也没有预约下一次的见面,仿佛真的只是带人搭个便车而已,所以郑维仪不得不作出暗示,他告诉宋绫她上次送给他的花非常漂亮,的确令他的心情愉快了好几天。
“但是很可惜,我照顾得不好,它们已经枯萎了,”郑维仪转头向她笑了一下,“或许宋小姐可以教教我怎么养花。”
这当然只是一个借口,郑维仪以为他已经暗示得足够明显,他期待宋绫会接下来提出再送他一束花,他们就可以因此再见一次面。
然而宋绫没有接收到正确的信号,她的心思都在路况上,用应付客户的语气对他说:“春天的这一批都已经卖完了,你等秋天吧。”
现在离秋天还有半年,郑维仪独自走回他的办公室,放在角落里的那一瓶植物日益黯淡下去,现在只要轻轻一碰就有干枯皱缩的花瓣和叶子往下掉。
明天必须把它们扔掉了,他这样想。
――不过没有关系,刚才郑维仪要到了宋绫的联系方式,他会让这只玻璃瓶尽快装上新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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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绫没有时间再接着闲聊,她去市区还有别的事情,现在已经因为郑维仪耽误了二十分钟。
好在她到的不算太晚,还不至于让陈琢之发火。宋绫从她那里拎了一袋子药品和花种出来,陈琢之两手叉腰站在客厅看她:“你就这么走了?”
“玉禾真说做了点心给我,”陈教授虎着脸发出质问,“点心呢?”
宋绫明智地保持沉默,直到走进了楼道里才回答:“被我吃光了,就刚才来的路上吃的。”
陈琢之砰的一声摔上门,门板几乎砸到宋绫脸上。里面立刻传出了等待通话的提示音,大概是在找玉禾真告状。
长久以来,凡是玉禾真让宋绫带过来的东西注定有一半要无故失踪,比如半个月前的那束花至今还没送到陈琢之手上。无德快递员宋绫劣迹斑斑,然而陈琢之也拿她没有办法,因为玉禾真始终考不出驾照,倒是宋绫拥有一辆不知道转了几手的破车,那车状如一堆安了轮子的废铁,目前能操纵它的人只有宋绫自己。
那边玉禾真听完了陈琢之的电话,垂头丧气地来联系宋绫:“你怎么又把老陈的饼吃掉了嘛?”
“不是我要吃,”宋绫理直气壮,“我顺路送了个人,那个人没吃晚饭。”
“这样啊……那吃就吃了吧,”玉禾真犹犹豫豫地松了口,“你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