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亦深有点语塞,用手肘拐戚林。
戚林接上话头:“阿姨要放几天假呀?”
“三天。”徐华盈每次对戚林都更温和些,大概是因为戚林讲话的语气很轻缓,听着让人心痒痒,“中饭我下饺子,你们吃完出去玩一圈儿吧。什么时候走?”
他们还真没有考虑过什么时候离开,毕竟这一天对他们来说只是短途支线。
即便当下属于徐华盈的记忆很快会被新循环覆盖,戚林也不想敷衍她,尽力找出一个合理的答案:“今晚吧。”
“哦,飞机三小时,回去差不多能赶在零点前。”徐华盈点点头。
她说下午玩一圈就当真是玩一圈,江亦深完全没有规划要玩什么,想起一出是一出,带着戚林硬生生走出来两万多步。
戚林认为这已经不能被认定为一场约会,完全是对体力的考察,好在除夕这天四处旅客不多,没有需要排大队的环节。
他奄奄一息地挂在天星小轮上,江亦深就站在他身边兴致勃勃地吹海风。
这天风有些大,维港里一个浪头过来,船跟着上下颠簸,像玩了一场弹簧狗。
戚林快魂飞天外了,撑着最后一口气用手机搜索有没有人坐观光游轮晕船吐出来。
好在景致的确是无可挑剔的,船行至中央,刚巧日落,橙黄色的日头沉在海面上,远处有货轮的剪影,天际开阔,夕阳铺洒在整片天空,两岸楼宇渐次亮起灯光。
徐华盈很乐意带他们一起逛,临别是在地铁站内,她难得有些沉默,江亦深原以为她会叮嘱许多,或是讲些体己话,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给了两人很用力的拥抱。
在江亦深的记忆里,从他小学毕业后,老妈就没有再这样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