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戚林不知从哪又翻出来一袋花生瓜子,随手剥了一颗,“他帮过我忙。”
“哦……”江亦深也抓了几颗瓜子,“你晚上要去办的事,还顺利吗?还有你那个,考试,什么时候考啊?”
“不太顺利,我要找的人不在了。”戚林说,“考试是三月份,今年考得晚。”
老板端着飘着热气的砂锅上桌,胡椒和醋勾芡,搅碎的鸡蛋丝丝入味,葱白和粉条浮在豆腐下,闻着酸酸辣辣的味道在冬日里让手脚都暖和。
戚林用勺子搅了搅,捞起一块豆腐吹着。
其实十二月时他刚刚从其他地方考完回来,周边几个城市的省考全都参加了一遍。
考体制内是家人对他的执念,这两年经济不景气,老爸的单位去年和其他公司合并,年初裁员时下岗,家里靠老妈一个人的工资撑了好几个月。
五十来岁的人再想找工作不容易,老爸通过各方渠道打听合适的工作,结果打听到原先单位里一个走的近的同事中午吃饭时候忽然晕倒,幸亏食堂里人多,送到医院了才知道是脑梗,好在送的及时没有大碍。
岁数摆在这里,又常常熬夜,基础病不算少,单位里人人都备着速效救心丸和硝酸甘油,可许多事也是尽人事听天命,爸妈看重铁饭碗和六险一金,只想着能稳当一些是一些。
戚林是文科专业出身,刚毕业时去传媒公司干了两个月用户运营,被行业内惊人的离职率和加班量震撼,最后由于leader人太烂,整组实习生都跑路。
跑路后戚林便向体制内屈服,尽管这年头带编制的工作也有事没事加班个没完,可好歹是有班可上,文科应届生的就业形势差得如同沙漠里捞小鱼,大海里找仙人球。
老板把鸡柳剁得砰砰响,很快送出来一份大饼卷鸡柳,热腾腾的饼裹着刚炸出来金灿灿的鸡柳,调好的酱料刷满每个角落,卷着海带丝和绿菜叶。
戚林在寺庙找的人不在,他留了周边几个摆摊小贩的联系方式,只说有偿帮忙,江亦深问起来到底许了什么愿,他又不肯说。
江亦深看得出他并不是有意瞒着,或许只是时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