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2 / 2)

缓缓呼出,紧随其后的是铺天盖地的悔意。

他后悔不听解释就给时濛判了死刑,后悔不相信时濛口中的每一句话,后悔没在那天离家之前到床边看时濛一眼……后悔过去这么多年,如今回首才发现,自己从未好好对待过他。

难怪他要跑了,傅宣燎扯开嘴角自嘲地笑。

你们算什么,我又算什么?凭什么接受了一场价值交换,却不愿承担相应的责任,甚至恶言相向,反戈一击?

凭什么让他发疯似的强求,又心灰意冷地放手,一点退路都不留?

原来时濛是会心灰意冷的,傅宣燎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心想不愧是搞艺术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哪怕亲手毁掉,也不给一段未得圆满的感情留一丝念想。

双目闭上几秒再睁开,傅宣燎偏头看向走廊尽头的玻璃窗,里面有个比之前镜子里更显潦倒狼狈的人。

他静静地看着,心想,该责怪、该为时濛不得已的偏执负责的,还有这个人啊。

傍晚,时怀亦推开病房门,对上傅宣燎的脸时几乎条件反射地后退半步。

他对白天这个年轻人发的两顿飙心有余悸,虽然傅宣燎不过是个小辈,他还是有点犯怵。

跟随来到走道尽头的窗户前,时怀亦连出声询问都和蔼谨慎:“折腾一天伯父也累了,有什么事不如明天再……”

傅宣燎当机立断:“不行。”

“我就两个问题,答完您就可以回去。”

时怀亦没办法:“那你问吧。”

得到同意的答复,傅宣燎却迟迟不开口。

他望着窗外,落日余晖洒在眼底,却填补不满他心底错失一切的空虚。

不过既已决定,他便不会再逃避。

傅宣燎转过身,面向时怀亦:“我想知道,时沐生前是否知道被调换的事?”

“还有五年前,时沐抢走时濛的画,谎称是自己的,您是否知情?”

第37章

本着不把事情闹大的原则,时怀亦能瞒则瞒,回答得含含糊糊。

“沐沐是五年前得了病之后知道的。因为杨幼兰,也就是他的生母,跑来医院要做骨髓配型,我让她别闹,她非说自己能救沐沐……后来再问,她才承认了自己才是沐沐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