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
“这幅画画得这么好。”傅宣燎试图勾起他的不舍,“毁掉多可惜。”
时濛却听不懂似的:“谁说要把它毁掉?”
指腹缓缓滑过画面上绚丽的油墨,他说:“我只是让它消失。”
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消失这两个字相比毁灭,更令傅宣燎心脏收紧,犹如凭空冒出一把刀,正中要害,刺得他措手不及。
恐惧来自未知,而这个未知很可能是他无法承受的,因此傅宣燎还没意识到会失去什么,就已经提前被恐惧支配。
他千方百计地劝:“我知道你生气,你难过……现在还来得及,我陪你一起,把原先该属于你的都拿回来,好不好?”
他也用了请求的语气,希望时濛能听进去,能改变主意。
他只是怕时濛被风吹走。
其实时濛也曾恐惧,同样因为恐惧来源于未知。
偏头望向逐渐沉入黑暗的海面,时濛想,为什么现在一点都不怕了呢?
曾经他放不开,穷其前半生都在拼命把想要的东西攥在手心里。
现在他放下了,不再害怕失去,恐惧便成了最无用的情绪。
“还有五年零两个月。”一再被时濛的冷言拒绝,傅宣燎的状态已接近病急乱投医,“我们的合同还有五年零两个月,时濛,你先别……”
时濛听了只觉讽刺,心想这合同真是个好东西,之前被我拿来束缚住你,现在竟反被你用来牵绊我。
以前是我心甘情愿被牵绊着,要是我不愿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