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接近平京,周克馑愈沉默。
任肖宣润再如何,他已变成了一截木头,或是一块石头,抽离出思绪,麻木抵挡近乎在紧咬在牙关齿缝中泄出的翻涌不停的苦恨。
同一片烈阳之下,梧桐宫内,李裕一身霜色,仍不让半分殊色,眉眼戾气相较于往日更甚。
“这赵志立从陇西流窜到定西之北,竟无一人上报!”
她把百楼迷信摔到桌案上,身前几个近臣皆是,俯首帖耳,面露难色。
“张定迁呢?怎么还没到!?”李裕问休绩。
休绩:“殿下息怒,以张大人的脚程,大抵还要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张定迁今日正值休沐,早上李裕看见奏报之后,休绩已差小黄门去张府内请他。
可那张大人不知所踪,康公侄女张夫人接待,状况多生,倒是引出一桩绯闻。
这张定迁张大人,竟在京中,豢了个外室。
任由张夫人康氏百般打探,都没个模影,可见那张大人护的多紧。
是以小黄门到了张府,康氏也不清楚去何处找自家郎君。
罗雁怡不知道自己在外人眼里成了平生最厌恶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