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洛音站在一旁,看着这剑拔弩张的场面,心中满是疑惑,实在不明白萧京砚为何如此坚持要将凌和明带回自己府中地牢。

她下意识地想要有所动作,却见萧京砚转过头,目光与她对视,而后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柳洛音心中一怔,看着萧京砚那坚定且带着安抚意味的眼神,不知为何,心中慌乱的情绪竟渐渐平静下来。

她明白萧京砚定是有自己的打算,于是便制止住了自己想要开口的动作。

殿内的气氛一时之间紧张起来,嘉庆帝与萧京砚二人互不相让,僵持不下。

萧京砚深吸一口气,再次说道:“圣上,臣一片赤诚之心,实是为了此事能妥善处理,避免再生变故。若因凌和明逃脱之事引发更大祸端,恐对圣上不利,还请圣上三思。”

嘉庆帝冷哼一声:“你这是在威胁朕?”

萧京砚从容道:“臣不敢!臣只是担忧凌和明逃脱之事背后另有隐情,若不妥善处理,恐怕会危及朝堂安稳。臣府地牢的防范措施圣上也是知晓的,将凌和明置于此处,圣上也可少些顾虑。”

嘉庆帝听出了萧京砚话里的弦外之音,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恼怒。

这分明是在暗指他,怀疑他出于某种不可告人的原因,才致使凌和明被放出来。

嘉庆帝沉默了下来,脸色愈发阴沉,大殿内的气氛仿佛凝固一般。

萧京砚见状,眼里划过了一抹失望。

他再次说道:“臣是圣上手中的一把刀,若有任何危及圣上的情况出现,臣定会毫不犹豫地斩除祸患。”

“无论你出于何种考量,都无需有所忌惮,臣愿为圣上承担一切,臣才是那个‘恶人’。”

嘉庆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摆了摆手,语气有些疲惫:“阿砚,你不必再说了。此事朕自有主张,你就别管了。”

萧京砚见嘉庆帝还坚持着不放人,只好道:“是。”

话音一转,又道:“但臣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下次再让臣抓到他逃狱,臣定不会再手下留情。”

“下次,臣带回来的就只会是他的人头!”

话罢,萧京砚拉着柳洛音的手,转身离开了这里。

齐鹤看了看地上的凌和明,又看了看萧京砚和柳洛音离去的身影,和嘉庆帝道了句别后,赶忙追了上去。

“阿砚,你等等我啊。”

嘉庆帝望着他们三人离去的背影,长叹了一口气。

“苏……”嘉庆帝下意识地喊了一声,但话到一半,忽然顿了下来。

现在哪还有什么苏洵啊,苏洵不早就死在自己的面前了吗……

如今陪在自己身边的,只有一轮又一轮的新人。

越是回想,心中越是愁绪万千。

嘉庆帝揉了揉太阳穴,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将凌和明带下去。

张公公见嘉庆帝没有后文,只好壮着胆子,问道:“圣上,那可还要送南安王离去?”

嘉庆帝更觉烦躁,不由得又念起了苏洵。

他是最懂自己的人,自己一个眼神,他便懂自己的意思。

现在这些人,别说一个眼神了,自己若不将话说得明明白白,他们是听不懂的。

嘉庆帝也懒得同他们生气,他说道:“这几日先不送,好吃好喝待着他,后面听朕的吩咐。”

“是。”张公公道。

*

静荷亭。

柳洛音撑着脑袋,看着眼前一池塘的荷花,一句“萧提督”才出口,就遭到了某人的委屈小眼神。

柳洛音忍着笑,只好改了一下称呼,“京砚。”

齐鹤嗅到了空气中不对劲的味道,他半眯着眼睛,看着二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