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庆帝看到柳洛音进来,微微点头示意她靠近。
柳洛音走上前,恭敬地行礼:“臣女柳洛音参见圣上。”
嘉庆帝看着柳洛音,心绪很是复杂。
“县主免礼,起来说话吧。朕知道你与阿砚情厚,如今他遭此不测,朕也痛心不已。你今日前来,想必有许多话要问朕。”
柳洛音垂眸,将眼中的悲痛掩下。
“圣上,萧提督的这件事,真的没有另外隐情吗?”
嘉庆帝沉默了几秒,长叹一声后,回道:“音音,这其中真的没有另外的隐情,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朕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这件事是假的,朕已经对不住他舅舅一家了,如今又要对不住你了。”
“你们怨朕吧,骂朕吧,朕不会怪罪你们。”
柳洛音看向嘉庆帝,一月不见,嘉庆帝的鬓角已经生了许多白发,状态也沧桑了不少。
他的眉头总是紧锁着,眉宇间有化不开的阴霾。
她是信嘉庆帝待萧京砚是真心的,也信他的那句“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这件事是假的”话。
无论是从公还是从私,萧京砚的存在,都对嘉庆帝而言至关重要。
齐鹤也是如柳洛音那般想的,那本该怪罪出来的话,如今卡在喉间,说不出来。
嘉庆帝看着他们这一言不发,独自承受的样子,最终还是没能看下去,说道:“你们要不还是骂朕几句吧,朕看着你们如此,心里也不是滋味。”
“骂圣上做什么,该骂的是老天,该死的人不死,不该死的人要死。”柳洛音说道。
“要是能见到老天爷,我一定要戳瞎它的两只眼睛,反正都是眼瞎,真瞎了也不影响它做决定。”齐鹤已经开骂老天爷了。
嘉庆帝看着好笑,但心中却是心疼。
他忽然看向柳洛音,问了一句很莫名其妙的话。
“音音,你可给阿砚送过什么东西?”
柳洛音懵了一下,虽不明白嘉庆帝为什么会突然问这个,但还是认真回想了一下,说道。
“萧提督生辰礼的时候,我送给过他一个玉佩。”
嘉庆帝“哦”了一声,没有接这句话,他说道:“调包南安王的粮草,是音音你的主意吧?”
柳洛音点头:“是。”
嘉庆帝对着柳洛音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干得不错,真是帮了朕一个大忙。”
说到正事上,柳洛音的低落情绪也被暂时压了下来。
她问道:“南安王的粮草被调包,他们已无粮草用,也等不到新的粮草到来。”
“他们要么高价收城内的粮草,要么孤掷一注,与我们鱼死网破。臣女想,南安王已经动手了吧?”
嘉庆帝颔首。
“城内确实有人在收粮草,在想着法子运出去,朕虽提前派人紧盯了,但还是没有抓到这一批人。”
“不过,朕就算没抓到,他们也运不出这批粮食出去。”
柳洛音说道:“粮草已无,南安王不敢去等下一批粮草,所以他只能选择第二条路,再次起兵,孤注一掷。”
“而他们……”
柳洛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嘉庆帝给打断了。
“他们就会交出所有的底牌,向我京都城门进攻,夺下城门后,攻入皇城中。所以,我们的兵力必须往京都城门倾斜,不给他们破城的机会。”
柳洛音看着嘉庆帝,眸色微深。
“兵力都往城门倾斜,那皇城呢?圣上不守了吗?”
嘉庆帝轻笑道:“京都城守住了,皇城就不会有危险。京都城守不住,我们被困皇城中,插翅难逃。”
齐鹤眉头皱起,就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