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
说出这句话后,甘棠以手撑着额头,微微闭了眼,“抱歉,菀菀,我醉了,刚才说的你别放心上。”
杭莞菀尬笑了一下,“咱俩多少年的交情啊,我哪会为这点小事生你的气,棠棠,你跟我说的这些,我其实都知道,可人的心是没法靠理智控制的,能用理智控制的,还叫什么感情啊。”
她其实也看出来了,甘棠很不开心。有些人能借着醉酒为放浪形骸找个借口,也有些人哪怕喝醉了也不得不维持冷静,哪怕泄漏出一点伤心,也小心地收着藏着。
甘棠的这个样子,比痛哭一场还让人难过。不过这难过也仅限于杭菀菀一个人,璀璨的灯光将少年男女们切割成各自隔绝的区域,欢笑声,划拳声,起哄声,吵闹不休。
甚至就连杭菀菀,对这种难过也是很难感同身受的。
酒精在身体里作怪,甘棠撑着头,只一会儿功夫,意识便陷入恍惚。
她不喜欢喝醉,那种意识飘忽不定忽上忽下的感觉,仿佛甘美的诱惑,将她拉向一片溷漫暧昧的区域。
脑中不知怎的跳出个小小的身影,戴着一顶小黄帽,声音柔糯,却显得凶巴巴。
“……你才不是我姐。”
那是六岁的她,和三岁的甘?v的人生初遇。〖管李二二七伍壹捌陆捌一八〗21??53??46
回忆1
甘棠在三岁之前,都只是个普通的小孩。
她开智比别人玩晚,上幼儿园时还很懵懂。别的小孩拉帮结派,忙于社交,她眨着眼在一旁看着。别的孩子午睡睡得香甜时,她偷偷爬起来,扒着窗看外面的太阳,数窗台上的蚂蚁。
她天生就是个和别人不太一样的孩子,但在家庭和睦时,一切不寻常尚且维持在合理的框架之中。
婚后四年,甘棠她爸甘华德在矿上混得不错,俨然一个一呼百应的小领导。钱权是腐蚀人心的利器,何况这男人年轻时还长着一张俊朗柔情的脸,纵使年龄奔三,在优渥生活的保养下也存有最能迷惑女人的柔质多情。
她妈孙亦栀正是被这张脸打动,不远千里从北国的小城嫁过来,却不想这张脸不止打动她,也同样轻易打动其他女人。
婚姻维持到第四年,甘华德对孙亦栀越来越倒胃口,这远嫁而来的女人说不好这里的方言,也没法像那些花枝招展的女工们一样嬉笑怒骂,他曾经多爱这女人的质纯专一,此刻就有多厌恶她的木讷无趣。白月光照进纱帐,日复一日,终成了墙角一抹惨白余灰。
不甘寂寞的男人成为翩跹的花蝴蝶,在女人群里收割着他的花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