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子时中那一刻,沈敬月咬住她的脖颈,手指在兰絮背后,写了几个字。

兰絮反应过来时,他已经写完了,只留下他指尖的温度,与酥麻的感触。

她喘了一口气,就听沈敬月问:“猜猜我写了什么?”

兰絮根据字符,道:“岁岁有今朝?”

沈敬月:“错了,该罚。”

兰絮:“……”

折腾了好一会儿,沈敬月又问:“再猜猜。”

兰絮:“永远在一起?”

沈敬月:“错了,该罚。”

兰絮:“……”

后面他怎么叫她猜,她也不猜了,横竖是要“罚”的,她懒得动脑筋了,末了,沈敬月凑在她耳畔,轻声说:

“我只写了你的名字。”

所有的笔画,都是她的名字。

……

过了一个令人骨头发软的除夕,第二天,兰絮理所当然起不来了。

她症熟睡着,突然,听到沈敬月的咳嗽声,他的咳症,好似偶尔会犯。

她意识慢慢回笼,迷迷糊糊间,就见沈敬月坐在她身旁,他几度开口,看她还在睡,又闭上嘴巴,脸上写满了纠结,就在床边来回踱步。

不多时,又目光锐利地盯着她,似乎化成一阵阵寒风,刮着自己。

兰絮脑海里,刚解除屏蔽的系统也在叫她:“宿主宿主,起来啦!沈敬月看到信了!”

兰絮彻底醒了。

就看沈敬月一张俊脸上都是愤怒,他手上捏着一张皱巴巴的纸,那是当日,陆声写给兰絮的密信。

沈敬月很生气。

在萧州,他千防万防,片刻的时间,都没让兰絮离开自己的双眸,陆声是什么时候把这封信给兰絮的?

他们什么时候这么亲近?

兰絮端坐着:“你知道,我以前是郑国细作。”

沈敬月:“我知道。”

兰絮:“所以陆声可能觉得,还可以拉拢一下我。”

沈敬月腮帮子一动,喉头微哽:“为何不告诉我?”

兰絮看着他泪眼朦胧的,心想,告诉你不就是现在这样吗,何况当初在萧州,得谨慎再谨慎。

兰絮:“只是一封信,没什么大问题。”

沈敬月:“你就是信不过我!”

他站起来,来回踱步,眼圈蓦地泛红:“你怕我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和陆声决裂,导致我们都受困,对么?”

兰絮:“我……”

沈敬月翻旧账:“陆声要幽禁你的时候也是,非要过两三天,才和我说,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兰絮心中一顿,沈敬月比谁都敏感,偏偏他的指控,不是空穴来风,两次,她都是考虑到他的性格。

她道:“我只是不想让你过多烦恼。”

沈敬月心口起伏:“你的事,对我来说是烦恼么?从来不是。”

兰絮赶紧:“好好,我以后会说的……”

突的,却看沈敬月突的脸色一白,唇角蓦地溢出血珠。

兰絮一惊:“敬月!”

沈敬月尝到喉咙里的血腥,头脑犯晕,怎么回事……

眼前一黑之际,是兰絮焦急的神情。

他失去了意识。

……

沈敬月吐血了。

系统:“这是他第二次吐血了,上次应该是在崖边。”

兰絮擦拭着沈敬月的脸颊。

他在冒着冷汗,少年往常鲜明漂亮的面庞,一片灰败病态。

她问系统:“是陆声下的药么?”

系统根据沈敬月吐的血,分析,道:“也不是,这是这个世界一种慢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