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手,狠狠擦了下自己的唇瓣,“就当被狗啃了。”

周津嗣拉了一张椅子在她面前坐下,“记得第一次偷亲你,你也是这么说的。”

芮宁脸红,一个字也憋不出。

到底觉得有些窝囊,一个两个都想拿捏她。

芮宁板着脸,“你来做什么?”

“监控里看到你出门,又查了你的就诊记录,自然就知道了。”他想到什么,低声笑了下。

芮宁不解他这一下突兀的笑,脱口问,“笑什么?”

周津嗣挑了下眉,有着少年感的轻佻,“笑周津嗣这个身份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用。”

芮宁没听懂,“什么意思?”

话出口突然想起什么,“你用他身份了?”

周津嗣勾着唇没说话,但这表情无疑是承认了。

芮宁呵斥,“你疯了?不怕查到你?”

不知道她是纯属生气,还是担心他,周津嗣揉了揉她泛红的眉心,“不过是用这个名字问医院查了你的就诊记录而已。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他知道后的表情。”

他真是疯了。

他到底想做什么?

芮宁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心窜到全身。

这不是23岁的周津嗣。

一个月前,他还有一双清澈的眼睛,此刻却多了凌厉和算计。

一个月前,他看到她时,热情得像小奶狗,可现在他身上更多的是阴沉的气息,虽然对她说话时也是在微笑,可微笑背后,又多了许多她说不清的情绪。

她伸手握住他的小臂,“你恨他,你想要报复他?”

芮宁试探地问他。

周津嗣没答。

但她已经从他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她拧着眉,“这是我和他的事,你如果是为我出头完全没必要,周津嗣,你别做这些。”

周津嗣淡淡勾唇,“和你无关。”

他油烟不进,芮宁也拿他没办法,只能用老办法,“那你就离我远点,别让我看到你在做什么。”

周津嗣握住她的手,放到被子上,笑着点头,“好,不让你看见。”

一拳打在棉花上,气的只有她自己。

其实芮宁明白,一旦周津嗣下了什么决定,她是劝不了的。

从两人在一起后就是如此。

别人看着都是周津嗣哄着她,围着她转,那是因为周津嗣真正在意的事情少,所以乐意宠着她,但到了他真正在意的人,任何人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包括芮宁。

就譬如娶芮宁,参与周家内斗和周寄山抢小和山项目,又譬如离婚这件事。

周津嗣见不得她生气,揉了揉她脑袋,“好了,别生气,输液完我带你去吃好吃的。”

芮宁没好气,她现在吃什么吐什么,他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吧?

可当他带着她来到城西那家开了二十年的老鸭馆时,她不经意咽了下口水。

这家店竟然还在。

当她抬头看到小餐馆熟悉的门头时,眼里冒起了热意,回忆极速涌来。

她从小活得循规蹈矩,因为梁婉玲不仅控制着她的行为,还控制着她的三餐,每天给她洗脑,名媛就该出入高档餐厅,不允许她去普通餐厅吃饭,更别说时大排档,路边摊。

这家老鸭馆,是周津嗣带她来的。

那时候两人还处在周津嗣追她,她还对他戒备的状态下。

那天晚上,芮宁从学校练完琴回家,半路被周津嗣和他一帮摩友堵住,那也是她第一次坐在他机车后座,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风驰电掣,什么叫自由。

跟着他们赛车结束后,周津嗣带她来这家老鸭馆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