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则暗暗翻了个白眼,心里直犯嘀咕:也不知皇后娘娘为何如此看重这徐荣……
不过是个十几岁的腌臜太监,哪能有她与珊瑚这般贴心?
待一行人簇拥着凤辇抵达慈宁宫时,雨势已渐渐小了。
翡翠生怕徐荣那小子又抢了先机,急忙凑近凤辇,从袖中取出一个精巧的粉盒,压低声音道:“娘娘,这是您要的黄芥子粉…”
沈持盈轻笑,迅速用指尖沾了些许粉末藏在指甲缝间,以备不时之需。
这黄芥子粉遇水即辣,待会说不定还得装模作样地哭一场,以表孝心呢。
以往沈持盈为博得桓靳怜惜,也没少用黄芥子粉熏自己,翡翠已习惯时刻备着。
然而踏入慈宁宫内殿,眼前的景象却让沈持盈主仆几人都愣住了。
殿内暖香袅袅,烛光柔和,全然不见想象中的慌乱景象。
沈婉华正端坐在榻边,动作轻柔地伺候着庾太后服药。
庾太后半倚在软枕上,虽面色苍白,却神智清明,与徐荣方才所言大相径庭。
沈持盈拧眉不悦,斜睨徐荣,用眼神质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徐荣缩着脖子,暗道不妙。翡翠则暗暗盘算,如何借此事将徐荣彻底踩下去。
待行至榻前,沈持盈规规矩矩福身:“臣媳拜见太后娘娘。”
庾太后虚弱地抬了抬手:“免礼。”
“谢太后娘娘。”沈持盈直起身,脸上满是关切,“臣媳听闻慈宁宫急召御医,连梳妆都顾不上就赶来了,还请太后娘娘恕臣媳失仪。”
说着,她状似无意地抚了抚微皱的素色裙摆。
庾太后这才抬眼打量她。
只见她身着藕粉色素纹襦裙,发间毫无装饰,与平日里的珠光宝气大相径庭,倒是难得一见的素净模样。
沈持盈又急切问道:“太医们怎么说?太后娘娘身子可有大碍?”
坐在榻边的沈婉华正欲回话,却被庾太后抬手制止:“没什么,哀家年纪大了,偶有不适也是常事。”
沈婉华心领神会,立时温声补充:“太后娘娘略感眩晕,并无大碍,是臣女太过紧张,才惊动了诸位太医冒雨前来。”
沈持盈存着心思要让桓靳刮目相看,自然不愿错过此次难得的机会。
“好端端的怎会眩晕?想来必是???太后娘娘操劳过度所致。”她故作忧心忡忡,“都是臣媳的不是,入主中宫近一年,竟未能为太后娘娘分忧。”
庾太后却不接她的话茬,反倒意味深长笑道:“皇后若真有心,早日诞下皇嗣,才是为哀家与皇帝分忧。”
“如今后宫空虚,皇帝又常宿坤宁宫,你这肚皮,怎么至今都没个动静?”
沈持盈眸光微闪。她月事昨日才结束,也不知能否怀上书中那个胎儿……
沈婉华敏锐地捕捉到她这一闪而过的神色变化,心中更加笃定:庶妹与桓靳果然从未有过夫妻之实。
否则为何一提到皇嗣,庶妹就这般心虚闪躲?
就在这时,有宫人匆匆进殿通禀,说圣驾将至。
0026 顺水推舟记这份情 1000珠加更
不等殿内众人作出反应,朱漆雕花殿门霍然洞开,一阵挟着雨气的凉风卷入,烛火倏地摇曳,将满殿人影拉得忽长忽短。
桓靳阔步而来,明黄龙袍下摆已被雨水浸湿,玄色皂靴亦带深色水渍。
“雨势如此大,皇后赶来侍疾也罢,”庾太后眼尾含笑,“怎么连皇帝你也前来?”
“太后凤体违和,儿臣岂敢耽搁。”桓靳声音沉如殿外闷雷,目光却不经意掠过沈持盈的袖口,剑眉微微蹙起。
那儿有几点可疑的黄色粉末,正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