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不将她放在眼里。

沈持盈正欲借题发作,内殿碧纱橱前的珠帘忽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掀起。

男人身着明黄衮龙袍阔步而入,面容冷峻如霜,举手投足间皆是与生俱来的矜贵威严。

“参见圣上!”殿内众人慌忙跪伏行礼。

沈持盈瞬时换上娇媚笑容,盈盈下拜:“陛下怎么这时候过来了?可曾用过午膳?”

“尚未。”桓靳径直在榻沿坐下,声音清冷:“传膳。其余人等退下。”

曹司衣如蒙大赦,悄悄舒了口气,随着众人躬身退出殿外。

临退下时,她余光瞥见皇后娘娘垂首侍立的姿态,那截纤细雪颈,在明黄龙袍的映衬下,脆弱得仿佛一折就断。

在宫闱沉浮二十余载,曹司衣早已练就一双火眼金睛。

庾太后与沈皇后之间的暗涌,她看得分明太后膝下无亲生血脉,又执掌凤印多年,岂会甘心将权柄拱手让人?

所谓的偏疼端慧郡主,不过是借那位侯府嫡女打压皇后的幌子。

而圣上即位之初便将皇后仪制抬至与太后比肩,表面是情深义重,实则意在削弱太后在内廷的权势。

这一对没有血缘的母子明争暗斗,偏生沈皇后身处漩涡中心却浑然不觉。

曹司衣暗叹,也不知该说这位皇后娘娘是傻人有傻福,还是该忧心她前路坎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