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怎会出了这么多的汗?简直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修炼到萧予圭那个境界,正常情况下是不该有这般大的反应的。

他有些担心,却并不出声,只安安静静的看着那人一步三摇的进了房门,跨过门槛的时候还险些摔了个趔趄。

房门关上,程渺却是再也没了睡意。

第二日萧予圭醒来的时候,就见窗外趴着只睡的踏实的纸鹤,身下压着张薄薄的小纸,竟是薄如蝉翼一般。

他捻起对着日光看了眼,竟是朵精致剔透、在竹膜上以灵墨绘出的莲花。

纸鹤上拿灵力上写了行小字:竹膜柔韧,师兄能舒服些。

没头没尾的,萧予圭却是看懂了,唇角不由自主的上扬,周身却实在是痛的厉害,只得将那片墨莲珍而重之的收入里衣。

的确比那纸鹤放着舒服些,却撩的他心痒。

作者有话说:

当初封霄阳为什么会在程渺心口上画莲花印,也是有着前情滴(叉腰)

第一百四十章 不算天机

不过就是身死魂消、不入轮回……他萧予圭早就不想活了,又有什么可怕的?

那片竹膜送的熨帖,萧予圭只觉得周身止不住的疼也好了不少,唇却仍是没什么血色的。

昨夜萧予圭被折腾的不轻山上诸事都尽在闻鹤才掌握之中,他自然也知道了萧予圭与程渺之间所发生的小插曲。

他却并未动怒,而是淡淡的看了萧予圭片刻,似是在仔细思量些什么,而后将他的魂魄从体内扯了出来。

萧予圭是个做出的物件,魂魄也是被拼凑出来的,扯出身体后便变得有些不成形状,眼见着就要慢慢逸散开去。

魂魄碎裂之痛,是种来源于灵魂深处的痛苦,纵是坚韧如萧予圭,也被这疼痛折磨的嘶吼出声,闻鹤才却好似全然没有听见一般,伸手自灵戒中摸出了一缕缥缈无比的白气,面无表情的将眼前痛苦扭曲的魂魄打碎、将那缕白气加入,又捏出了个同先前一般的形状来。

魂魄是最能反映一个人情绪的东西。萧予圭原本望着闻鹤才的眸中还有满盈着的杀意,待到被打碎重组过一遍后眸中便只余了片令人望而生畏的空茫。

闻鹤才将那团不成形状的魂魄再次塞入眼前的躯壳之中,淡淡道:“日后便是这样。”

这就是告诉萧予圭,日后即便是碍于程渺,不能在他身上多添些伤口了,也有旁的法子折磨他。

萧予圭听懂了。

他回魂的一瞬便软倒在了地上,疼的连身体都管不住,墨袍上顿时便有一片湿迹蔓延开来。

闻鹤才只是冷冷看着他的丑态。

萧予圭抿紧了唇,勉力从地上将自己撑起来,扶着殿中的柱子向外跌跌撞撞的走去。

“莫要脏了摆设。”闻鹤才淡淡的出了声。

萧予圭身形一僵,像是触到了火炭一般将自己从柱子上剥下来,强行稳住脚步,向殿外走去。

乘风殿中禁旁人术法,他只有走出了这宫殿才能将自己收拾的看起来不这么狼狈些。

短短不过十丈,萧予圭身上的汗却如水般流下,在地上淌出来一条长长的湿迹。

他只走了几步便摔了,却又一声不出的挣扎起来继续走。

最后几步,他甚至是硬生生抠着镶了边的玉砖,爬着出去的。

闻鹤才在萧予圭身后背了手,淡漠的看着那个狼狈如一只泥虫的人,眼中无悲无喜。

只在他爬出门槛后的下一刻淡淡出了声:“还是脏了。可见这世间有些人,天生便是个腌臜东西,只会当颗污染好汤的老鼠屎。”

萧予圭疼的全身上下没一丝力气,软泥般瘫在汉白玉雕成的台阶上,闻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