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香,隐约的暗纹,像是月光下的海面似的流淌着。

那是鲛丝绸制成的寝具,容初弦动作非常利落地将床褥焕然一新后,还非常自然地将那原本睡过一次的寝具,都收到了自己的储物戒当中。

我:……?

容初弦的动作很快,快得我甚至来不及发出质疑,只是神色迷茫地从头到尾。

“容初弦,”眼前的这一幕我虽然看得清清楚楚,但还是忍不住询问,“你在做什么?”

容初弦的动作顿住了。他的袖摆略微卷起,露出一截结实的、肌肉略微鼓起的手臂,看着颇具有力量感,像是随时能去历经某种艰难磨练,只偏偏和他现在做的事相比起来,有几分违和感。

有力气也不是用在这上面的吧?

“……重新铺一下床。”容初弦声音略微低沉,“你能睡得舒服些。”

我一时有些无言,尴尬地沉默了一会儿。在困惑当中仍然含着迷茫地开口:“你还怪贤惠的。”

只是这句话一出口,我又觉得更不对了。

我倒是没想些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觉得拿这个形容词来夸人,有点不大妥当容氏的长公子、剑术无双的修真天才的容初弦听到这句话,恐怕就更是生出恼火之意了。

哪有这么恩将仇报的。

只是我欲言又止地,想要解释一下时,就看见容初弦微垂下眼,露出了几乎是微不可见的一点笑容来。耳垂根似乎有些许泛红,轻轻应了一声:“嗯。”

我:“……”

刚想说的话又堵了回去。

容初弦铺完了床铺之后,又将床头小几上摆着的熏香小罐清理过一遍,换上了新的熏香。

他这举动一眼看去,也没什么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