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疼。

这个人的头是精铁做的吗?

宋星苒居然轻笑了一下,又抬起手来覆着我的手,帮我揉着额头,嘟嘟囔囔地道:“怎么这么娇气?”

“……好像我在欺负你一样。”

倒不知这句意有所指的话,说的是方才他突然发疯,磕过来的额头。还是在这之前就变得粘稠古怪的氛围,刻意之下剖显得真心。

宋星苒的手掌盖过来,十分宽大,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轻轻揉散那一片。

苍白的皮肤被触碰的有些泛红。

痛倒是不痛,但是那股实在是颇具有侵略性的姿态总是让人心生警惕,我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而宋星苒那双灰色的瞳孔紧紧盯着我,忽然间开口:“不要考虑那么多。”

“我们阿慈现阶段的任务,是好好休息,做个少爷……任性一点吧。”

我总觉得宋星苒应该是动了什么手脚。

总之那一天非常罕见的、我没拿已经拿到的阳髓泉继续我的不知道多少次尝试。而是在宋星苒的软磨硬泡下还是被抱着,丢到了医庐当中我专用却很少回来的寝卧当中。

在这段时间过于严苛紧迫的压力下,我的心绪也难免有几分焦躁,更停歇不下来。

想停摆也没有办法。只能借由给人治伤的空隙放松一下大脑所以如何都不应该有闲心休息的。

可是被宋星苒蒙住了眼睛,在那一片窄小的、触感温热的黑暗当中,我也不大清楚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失去意识的,总之醒来之后已经是第二天了。

宋星苒又陪伴了我一个白日。

虽然他坚持宣称,自己是有重要的任务在身,才不得不在医庐当中度过但我怎么看,都觉得他就是无所事事的模样。

有什么重要的任务是要黏在我身边的?

翌日,宋星苒倒是离开了。

这很正常。要是他能毫无顾忌地在医庐当中待个昏天黑日,我才要开始怀疑他所说的“正当途径”是不是真的不怎么见得了光。

但是意料之外的,是宋星苒离开没几日后,我又在医庐见到了容初弦。

容长公子行事,还是十分遵循规矩的,像是从上古时期严格教条下存活下来的老古板。出现的方式当然不像宋星苒那样,和一个风格鲜明的强盗似的给予了我极大的震撼。不过当他在医庐现身,神色十分自然地和王先生以及殷符打过招呼后(从这两人惊愕、满脸写着“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神情来看,我不是唯一奇怪的那个人),就不算遵循规矩地将我带走了。

准确来说,我也是自愿跟着的,因为实在很奇怪容初弦要做些什么。

“你看上去很累。”容初弦说。

我停顿一瞬间,没什么所谓地点了点头。

容初弦又短暂地沉默了一下,和我说起来:“宋星苒回来之后说了一些事。他很担心你。”

容初弦的语气平静得让我觉察出了一丝违和感,但我怎么也挑不出违和从何而来。

最后得出结论,最大的疑惑应该是我有些想问:听上去你和宋星苒的关系好像改善了一些?还蛮融洽的,也是能交流心得了。

虽然有关于我心情如何的心得听上去有些奇怪。

“……我也很担心你。”

我:“。”

容长公子似乎总有一种别样的矜持,说起话来也弯弯绕绕的。

接下来的一路上十分安静,我跟着容初弦走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在前往我平日待着的临时住所中,不知他是怎么认得路的。

回到了熟悉的、属于我的地盘之后,我终于忍不住询问容初弦来这里是做什么,就见他忽然取出了一个分量极大的檀灵木食盒,又很快地将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