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理。

我们几人的境界都绝不算低,哪怕修为只有元婴期的修士兄妹二人,也擅于外出游历,没怎么拖延进度地顺利地回到了登仙宗。

我也察觉出了,登仙宗内的氛围颇为紧绷,连对身份的查验都严格许多。不过我与舟微漪皆是内门亲传,出示玉牌后,便由守门弟子恭敬地请我们入内,容初弦、宋星苒和修士兄妹二人的身份就暂时不必验证了不过换作之前,舟微漪这张脸就足够标志性,能放我们一行入内了,由此可见还是严格了许多。

我们重新乘上法器,飞过山门。

我垂眸望去,登仙宗已开启护派大阵,一层白雾霭霭笼罩着山门,像披上了一层由天地虚茫织做的纱布,将一切秘密皆笼罩其内,显出了一种莫名的威严冷淡。

门内似乎十分静谧,与先前“生机勃勃”的状态截然相反,几乎每个门人弟子都是神色匆匆模样,低调而忙碌。那些神情之上,似乎也难以掩盖紧张与失意神色。

而在此时,我在仍在查验身份的队伍当中,望见了

“舟微漪。”我喊住正在驾驶飞行法器的舟微漪,“我见到长安明了,让我下去看看他。”

舟微漪听到我的话,配合地停下术法,而我未等法器停稳,便一跃而下,惊的身后传来几人的声响,我只当没听见笑话,我还不至于下个法器都能出事。

我在登仙宗能说得上话的同门实在不算多,也的确是因为我平日的表现冷僻古怪了一些,又日日都在小峰中修炼,无心像前世那般,去结交一些“朋友”了。

不过在这样的孤僻生涯当中,也总是有些例外的,比如说长安明。

其实我们的关系,倒也说不上多紧密。

至少我猜测,我在长安明的好友当中该是排不上号的,不过是长安明交友广泛,连着和我也有些交情。

但这也同样是难得的情谊。

在我拜师之时,便请长安明前来参加过我的拜师典礼,在登仙宗修炼的时候,他也时常来与我比试切磋。我们的关系可谓君子之交,也有几分真心。

换在平日,我倒不至于远远擦肩而过,还要如此热情,特意去打声招呼。

只不过是现在的长安明,状态明显不算好。

长安明是登仙宗当中罕见的佛修,此时却是披着一身破破烂烂、带着血污的僧袍,略带慈悲的恬淡面容之上,却积蓄着一种难言的苦闷和愤怒。脸上,甚至还有一丝未擦干的血迹。

我印象当中的长安明不论何种时候,总是将自己打理的十分整洁干净,他似乎很有几分腼腆,颇具佛性。这还是我在他的身上,第一次看见这样浓重的杀意。

且他除去周身狼狈不提,还正搀扶着重伤一人。面前的莲台法器之上,也躺着一名女子,已经失去意识,只能由法器依托。

我过去的时候,便听见山门外负责查验身份的弟子和他开口,“长师兄,这绝非我刻意为难。只是按照门规,受魔气之伤的修士为防走火入魔,都要先送到医庐当中去。”

“可他们的伤势太重,如何能送去那种地方?”长安明的语气似乎有些急促,忍不住大声了一些,“若不立即救治,只怕他们现下就要送了命!”

查验身份的弟子脸色微微一变:“长师兄慎言!什么叫‘那种地方’!医修前辈们日日夜夜为受伤修士治伤,压制魔气,你说得倒像是宗门对同门放任自流,医修都一般尸位素餐……”

他唇齿微抖了抖,叱责道,“实在让人寒心。”

他身旁稍年长些的弟子也赶了过来,忍不住开口,“虽然现在门中流言颇多,但请长师兄放心,医庐内的医修同门皆是竭尽心血,全力以赴为众人治伤的!只是如今困境,想必师兄也清楚,其他同门的伤势,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