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习俗,若是有人因病不能见风行走,或因事暂不能抵达,那么便由他的爱人替其打上一壶河水,送回去换一个好兆头,也代表某种祝愿。
这么一个习俗,偏偏让舟小公子阴差阳错地碰上了。挡了桃花,也拂了一地的芳心。
正装着河水的时候,不知怎么,我心下忽然一悸,手上没拿稳,差点让那羊皮水囊一起落入河水,还是我下意识施展术法,将那水壶给捞了回来。
只是接下来,不免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到我这种修为的话,便是随时有所感应的境界。方才那一时失神不像是意外,倒像是什么提醒。
我盖上水盖,捏着湿漉漉的羊皮水囊,下意识地看向了宋家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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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苒这会儿,过得很不好。
他守在屏障旁边,被阵法束缚着,无法踏出一步。
以前未曾有什么感觉,但这会,却真真切切地生出了自己是困兽,身居在牢笼中的一种微妙屈辱、愤怒之感。
以往,不也是一个人的吗?
但这会在没有了那个人之后,日头突然变得无比难捱起来,说是度日如年也莫过于此了。
每一刻都十分令人心慌的焦灼,好似水刀子割肉,难熬,发疼。
见到宋星苒那副闷闷不乐、又隐有痛苦的神情,宋夫人他们到底是血亲,仿佛也能感受到那股苦闷,看着也有几分不忍。
于是试探着搬了一桌酒菜过来,进入灵地当中,陪着宋星苒过节。
宋星苒先前对他们极为抵触,但这会看着人发闷,反应都慢了许多,也不像先前那样,一转眼就跑的不见人影,甚至真的坐了下来,算是这么多天来难得的温馨时刻。
宋星苒现在的表现,实在是太具有欺骗性了,好像真的懂事听话了不少。想到先前他在浣珠节的习惯,是要喝一壶玉露酒的,宋夫人便将那送过来的酒给开了。
闻见了酒香,宋星苒给了些反应,怔怔地抬头,非常出人意料地主动行动了,过来抱着酒,开始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