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果然一会都没多留,趁着夜色便离开了。

我心头有些许复杂情绪蔓延,皱着眉想:舟微漪这是被狗撵了?怎么有这么急?

??[239]是吃醋

翌日,舟府中果然见不到舟微漪的影子了。

他倒是什么人都没带走,可平日里存在感太强,以至于只缺他一个,都显得空荡荡不少。

我想着,也是好事……清净。

容初弦不知为何,也还留宿在舟府当中。

我倒是没有赶人的意思,只是奇怪他下月初七便要继任家主之位,在这之前,该是事事繁忙的时候,赶着去应对容家私底下那些盘根错节的顽固干系还来不及,以防后患,怎么还有闲心留在舟家?

如此想,我倒也如此隐晦地问了。

或许也不算隐晦。

至少容长公子冷淡的神情中,露出了一点无奈的意味来。他低声问,“舟小公子,你…希望我走吗?”

我有些莫名,但再迟钝也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说得罪人的话,何况这其中也的确出自我一点真心考量,我正色道,“我只是想着容长公子近日事忙,不必勉强留在舟家,又无甚要紧事。恐耽误了……”

话还没说完,容初弦忽然冷着脸伸出手。那带着细茧的指腹按在我的头顶上,倒没什么压制的意味,只是瞬间便揉散了我的黑发。

我:“?”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又顺势抽.出用来束发的缎带,握在手中。于是乌发散落而下,倾泻在肩头。

我:“??”

我几乎有些怀疑自己陷入了某种幻境当中,要不然为什么会看见容初弦做出这么怪异的举动?

和在蓄意报复一样,只是手段太幼稚了一些,一点不符合容初弦平日作风。

“容长公子,你”

不,现在应该是怀疑眼前这人是不是容初弦本尊吧?我略微一顿。在我流露出怀疑之色后,容初弦好像更气得笑了一下。

“舟小公子觉得我是勉强么?”他问。

我困惑地想,怎么不是,真正和他有交情的舟微漪又不在,而我…我和容初弦间,还有许多尴尬的过往。容初弦看上去不在意,但或许也有所避讳。

我的情绪大概不怎么遮掩,于是容初弦又微微叹了口气。

“我来,有要紧事。”他开口,也有几分像在解释。

我顿时眼睛微微睁大,正色看他,等待容初弦接下来的话。心中思虑着:容初弦难道是与舟家达成了什么秘密协议不成,我怎么不知晓一点风声?

但容初弦在这个时候可恨的嘴紧,又变成了闷嘴葫芦的模样,一言不发了。

他只垂眸望着我,忽然道,“阿慈。”

其实与我亲近之人,都是喊我“阿慈”的。曾经在重海秘境的误会中,容初弦倒也这么跟着喊过,但当他恢复记忆后,容长公子便又是半步不曾逾越地喊我舟小公子了。

端正又严谨,很符合他给我的古板印象。

因此骤然听见他改换称呼,只觉得好像哪里有些不自在,让我恍了恍神。容初弦这么冷淡的音色,咬出这两个字来,却莫名带着一点柔软的甜腻意味。

“我要是走了,你会像想舟微漪那样想我吗?”

容初弦俯身下来,贴得很近,那双金眸直直倒映在我的眼底。

*

……你会像想舟微漪那样想我吗?

我又回想起容初弦那日说的古怪话。

当时我的确怔了瞬间,总觉得容初弦是在调侃我和舟微漪之间不明不白的关系。于是微挑起下巴,骄矜十足、寸步不让地也要让东风压回去,似笑非笑地问他,“问这个话做什么?容长公子,我简直要以为你在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