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我反驳道。

那双眼和舟微漪含笑的银眸相触的时候,又下意识补充了一句,“…不经常。”

“好。”舟微漪点了点头,不追究了。

舟微漪半夜来寻我,自然也有缘由。除去是看望我休息得好不好外,另一个原因,便是询问我到底为何被绑走,以及我消失的那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了。

还是来了。

今天母亲与父亲也并未细问,大多数是被舟微漪挡回去了,看他的模样,大概是怕我落下了什么阴影,在众人眼前不好表明。

但依照舟微漪对于我的控制欲而言,或者说,舟微漪在这件事上所耗费的精力……不管出于什么角度,我都应当和他说清楚,宽一宽这位热爱多管闲事的兄长的心,而不是在这件事上含糊其辞了。

只是我与裴解意之间,的确有些复杂。

我略微犹豫,想着要不要将我与不渡说过的那些事,再删减一些,说给舟微漪听。

有些事是一定不能说的。

我的睫羽颤了颤。

要不然舟微漪现在就能去把裴解意炸了当然,不是说剩下的那些事说出来,舟微漪就不会把裴解意炸了,只是概率多少要小一些。

我不自知地微微吸了一口气,正要张嘴时,却感觉到唇瓣上触到一点冰凉柔软的…指腹。

舟微漪的手指,按在了我的唇上。

我:“?”

从我的角度,能看见舟微漪微微低下眼,那眼中情绪未变,却让我觉得不剩一点笑意,反而非常的严肃。

“阿慈。”舟微漪说,“你不想说的事,没有人可以强迫你。”

他蹲下了身,一袭白衣逶迤落地,视角上的转变一下便从他的俯视,到了半跪在地、微微仰头望着我,好像眼前的人,便是他唯一效忠的帝王一般。

“我也一样。”

舟微漪这次,倒并不是什么以退为进的计谋,而是真心实意,如此所感一般。

我看着他,不知我现在脸上的神情,有没有什么异样。

其实我对于和舟微漪说这些事,也算不上排斥,只是稍稍有些尴尬罢了。毕竟在我过去的人生中,两辈子加起来,也没有类似的经验。

“…唔。”

我含糊地应了这么一声。

“犯困?”

舟微漪忽然问了这么一句。他半跪在床边,倒是不妨碍手上的动作,手又无奈地覆在了我的眼睛上。

忽然起来被遮掩的光线,让我的睫羽微微颤抖,扫在了他的掌心。舟微漪手悬着,好似也没那么稳,跟着轻轻颤了下。

我才听到他的声音,“不要闹了,好好休息。”

我:“?”

我好像什么也没做。

将舟微漪的手压下来,我看着他此时神情,鬼使神差地觉得舟微漪其实是很害怕的,下意识开口,“别担心。”

“我一路上有不渡照顾,”我强调,“没吃什么苦。”

的确没什么大苦头,还升至了分神境界。

舟微漪似乎愣了愣。他轻舒出一口气,“……那就好。”

舟微漪起身,应该离开了。他的面容在熄灭的灯盏下,显得有几分满辨,声音又漫不经心地传来,“对了阿慈……‘不渡’道君明日,或许要先行离开。他让我转告你,明日与他送别。”

这么突然么?

我脑海中骤然掠过了这个念头。

不过其实也很正常,不渡那样自由的人,也不知被拘束在我身边多久了,如今也算功成身退。

只是我还没有正式地、好好谢过他。

“好。”

我应了。再怎么说,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