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真的连我修炼也不妨碍。我心中诧异,愈加觉得现在的情况很诡异。
“前辈?”
我试探地询问一声。对方半晌之后,很低地“嗯”了一声。
我见他似乎颇“好说话”,试探之心又起,非常经意地“咳”了两声,不动声色地运行真元只是故意出了差错,于是脸色一下被逼得苍白,毫无血色,唇角当中,甚至溢出些许腥味来,不知见没见血。
总之一眼看去,是极尽病弱的模样,好似下一瞬间就能断气了一般。
“前、前辈。”我在咳嗽的缝隙当中,面容惨淡地开口,“前辈或许也听闻过……晚辈天生病体,极拖累家中。如今也是害了病,还未好全,头有些晕……”
我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那人近乎是惶急地、按上了我的手腕。
从他宽阔手掌当中,热度源源不断地传入我体内,存在感极为鲜明。
那一只手攥得也极紧,恨不得将我的手都包裹进去一般。
我心中自然也谨慎。
……这是在做什么,要探我的脉象?
好在我现在的脉象的确颇为混乱,天生病体又体质特殊,应当可以瞒过去。我神色不变,继续方才的说辞说了下去,“……所以前辈,能否让我解开蒙目之物,寻几味灵丹服用,压一压病气?”
这话当然是胡言乱语。我真正用药的时候,即便不用眼睛,只闻一闻,也能辨别的出眼前是什么灵药。但此时当然不能这么说,我又小心翼翼补充,看上去全然是孱弱又无害的姿态,“药皆放在专门的储物囊中。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法器……前辈也可盯着我,晚辈绝不会擅用传讯的灵器。”
现在我人都在对方眼皮子底下待着,要是敢暴露我现在所在的方位,只怕会第一时间被对方察觉甚至传不传得出去都是另一回事,既然对方是大能,当然也会设下特意阻隔传讯的术法,我没必要再这方面验证。
我这一番话说下来,其实也无所谓对方会不会同意,只是趁机探一探对方的底线和性情。不同意的话我没有损失;要是同意,那就再好不过了,哪怕是借着解下遮目之物后所看的几眼,确认我身处何种环境当中,也足够我得到更多的情报了。
而此时,我听到对方似乎低低答了一句,“是我疏忽。”
……嗯?
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正在疑惑之时,又听对方询问,“你要用什么灵药,分量几何?”
我:“……”
一些非常不好的猜测在心中蔓延,我尚且不动声色,报出了几味药性平和的中成之药,药量也都是非常常见的一粒、半粒之类。几乎是下一瞬间,我便听见那神秘人道,“张嘴。”
我:“……”
一缕淡淡药香,萦绕在鼻尖。
这药甚至不是从我的储物囊中挑选出来,而是对方自带的。
我的心绪自然也更加一言难尽。这些灵药虽然也常见,但一般都是金丹、元婴期的修士用的多,甚至出门在外也不常带,本就是一些补气血、安神静志的平和调养之药,怎么你一个快渡劫期、或是已经渡劫期的大能,也会随身携带这种药?
我内心虽然充满了无力抵触,但在对方面前,倒是一点没显现出来,反而十分地配合总不能真正激怒对方。
那些药被对方一粒粒喂给了我。这动作接触固然别扭,我的心绪却都放在另一方面。确认过丹药气味并无异常,其中也没下什么奇怪的蛊之后,才敢真正吞咽下去。
药效也并无其他问题。
也对……对方如果想给我下药,也并不需要用这样诱骗的方法了,反正我人都在他此处,强权逼迫之下,难道我还能反抗?
不过没被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