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初弦一言不发,舟微漪倒是轻轻哼了一声,我顿时仿佛逮住他的错处一般,冷言望去:“我与容初弦就是在商议退婚一事,你激动什么,提剑就砍人,还是这么盼着我成亲?”
舟微漪在我面前低眉垂眼,好似才意识到自己的冲动一般。
“是我的错,太过激了竟然怀疑起阿慈的心意。”他那双银眸望着我,好似当中有几分歉疚之意来,“阿慈,饶了我吧。”
我对舟微漪这一套已经很视若无睹了,冷颜以对。
又转向容初弦,“容初弦,你在我舟家的领域上,砍我的兄长,难道我不应该拦?”
容初弦:“……”
容初弦的那副表情,显然有几分不解。但好在他悟性颇高,知道傻子才会在这个时候反驳,于是乖顺道:“不应该。”
“所以这只是我在兄友弟恭。”
我其实也有些反应过来,我这训人实在不够理直气壮。再加上容初弦方才受了内伤,于是也不好语气太生硬,只塞给容初弦一瓶灵丹,“……你自己用药。”
容初弦接了:“好。”
“阿慈。”舟微漪已经黏上来,不经意牵住了我的手,“我也受伤了。”
他倒是没开口讨要丹药,但我望着舟微漪那张脸,便知晓他是故意的,有几分生气,索性握着他的手,在虎口上狠咬了一口。
“嘶”
我听到舟微漪的声音,又怀疑自己下嘴重了,于是微微停住,唇瓣倒似轻轻含过一般,抬起头来。
只见舟微漪也一眨不眨地望着我,见我望过来,慌忙地垂下眼,遮住眼底一瞬间的神采。
“……这下才是,你也‘受伤’了。”
我有意将“受伤”两个字咬的很重,阴阳怪气他。
舟微漪似乎是走了会神,才应:“……嗯?”
欺负“傻子”实在是无趣,我面无表情地抛开舟微漪的手,转身就走。
舟微漪倒是没第一时间追上去。而是在原地停留了一会,面色沉稳,非常经意地露出了自己被咬了一口的那只手。
容初弦没什么表情地盯着。
??[163]十年之期已到
原本今日是来给舟微漪送行,结果临了,舟微漪却决定再留几日。
舟微漪理由恰当:“初弦兄来访,我与他既为好友,也当略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过再走。”
我:“……”
舟微漪又开口,“反正母亲也让我多留几日”
我:“……随便你。”
虽然我很肯定,母亲那句话绝对客套的不能再客套了大概还带着点阴阳怪气,绝没想到舟微漪会“当真”。
只是舟微漪要留下来,我却不想再留在舟家了。
倒不是我突然生出了什么偏见,而是处在舟微漪和容初弦之间,总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同时和他们两人相处,氛围总能古怪起来让我不怎么自在。
索性将地盘都让给他们。
舟微漪不是要招待好友么?那就由他来待客罢。
而我给家中侍卫留了道口信,便轻装简行,去外面散心游乐去了。
这一去便预备个十几日,反正我现在也颇有闲暇我回来的时候,怕师尊担心我久久未归,便传讯回了登仙宗,告知近况。
师尊听到我家中有急事,也为我担忧,再加上怜惜我在登仙宗闭关许久,也不过出过这么一次远门,索性给我批了一段极长的休暇日,让我在家中多陪亲人几日。
如今婚事的麻烦还没彻底解决,我不好正式离家,但我已然成年,在附近游玩打发时间倒也无事,正好做甩手掌柜。等我回来,容初弦也该走了。
身旁随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