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淡金色的眸落在了筷间鲜嫩的鸡肉上,复有落在我的脸上,在最普通的烛光的映照下,那双金眸像是浮起一层灿烂的暖意似的。

容初弦“嗯”了声,倾身靠了过来,咬住了筷子。

坐回去的时候,脸好像略微有些红。

我却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问他:“味道怎么样?”

“很好。”

噢,那看来是熟了。

不错,让容初弦试过菜放心多了。

我顺手将筷子也递给了容初弦,道:“你也吃一些,之后不准吃生食。”

我倒是还有些良心的,既然是容初弦做的饭,总不能教容长公子继续茹毛饮血下去。我没见过就算了,见过了还有意让他继续这么吃,就有些下作了。

“嗯。”容初弦应下来。

炙鸡很嫩,用筷子就能拆开来炙肉部分。口感不错,熟的也恰到好处,味道就是淡淡的鲜味。

味道倒不见得一定有多好,但我也不是何种情景下都要事事挑剔的人,在这奇诡秘境当中,又被封存修为,感受五谷饥疲之苦,能吃上一口热食也不错。

汤的味道就要差上一些,其实也是淡淡鲜味,但我总觉得有点腥,吃上两口就不愿意碰了。后面吃炙肉要多一些,感受到阔别已久的饱腹感后,便停下了筷子。

我收回手,打了个哈欠。

有些困了。

“饱了。你继续吃。”我对容初弦道,“记得把碗洗了。”

“嗯。”

容初弦的饭量让我总觉得他没吃饱果然那灵血就算能果腹也不靠谱。

我漱过口,屋中就这么大,也能清晰地看到容初弦的动向。只见他将那两盘菜一扫而光,顺便拿起我没喝过两口的鸡汤一饮而尽,非常迅速地干完了其中几块煮肉,才将碗筷收拾起来。

我:“……”

就算是没动过几口,那也是我的剩菜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鲜明,容初弦忽然侧过身,问我:“怎么了?”

“……”

喝也喝完了,现在提也无济于事。

我想了想,还是没忍住:“你不用吃我剩下的东西。”

容初弦停顿了一会,才“嗯”了一声。

我却忍不住开始思索起一个问题。

容初弦日后要是恢复了记忆,想起了这一天的事……

是先会恼怒我用拙劣的借口骗他,成了毁他清誉的“道侣”;还是恼怒我理直气壮地指使他,干这些零散的粗活;又或者比较记恨刚才,无意当中吃了我剩下的那些吃食?

感觉哪一条都不在容初弦的容忍范围之内。

容长公子不会恼羞成怒,气得触柱而亡吧。

我嘴角微抽了抽,掩住了有些异样的神色。

容初弦现在仍一无所知,手脚利落,去外面清洗过碗筷。

他不怕冷,用冷水擦洗过身体,换上新衣,便重新进到房中,吹灭了蜡烛,看向了蜷在床榻上的我

“阿慈。”容初弦说,“入夜了,该歇息了。”

我:“……”

??[95]滚进怀

我一时间微微一怔,才发觉我其实一点没考虑过入夜之后,要如何入睡这件事。

目光不由得有些许心虚,向床榻旁边的木椅上微微一瞥这个天气,让容初弦睡在长椅上,或者在旁边打地铺,会不会太过分了一些?

我自然是不能睡地上的,寒意深重,若是风寒发热,身旁可没有能给我用药的条件。

但容初弦先找的地方,也是他的地盘。我倒也没那么好意思鸠占鹊巢、理直气壮地将他赶下床去。

最重要的是,我也实在想不出有何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