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有些莫名地被我吓到了,见我咳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喘不过气,手悬在我颤抖的脊背上,想要拍下来顺顺气,却又不敢,傻愣愣地僵在那询问,“阿慈、舟多慈?你、你没事吧?”

我很想翻他一个白眼。

我这像是没事的样子吗?

被我攥住衣袖的男子,或许终于意识到该发扬些君子风范,默不作声扶住我。

他力道很“稳”,仿佛能托举住我大半个身子,给予了足够的支撑,手下却很轻缓。我终于站稳当了,等那恶咳平息,我飞速抬头望了他一眼,又想到什么,有些懊悔地低了头。

我知晓我此时情态实在不好看。

面容苍白,又因为身体发烫,两颊飞起一抹极淡红色,并非气色好的那种,反而显出病容。

只这样便罢,方才我咳得厉害,眼中噙出些雾气来,视线迷蒙,眼角也是通红的,落在旁人眼中,岂不更显得我懦弱失态?

我一时都后悔向他求助,恨不得此人不存在才好。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反正也丢过脸了,我硬着头皮开口,“道友……”

我开口前已在脑中预想过一通,先说明身份,我是舟家嫡子、院落主人。再许以利益,知恩图报,不落口舌。最后再暗示一下,今日过后,尤其是一些细节处,不便告知旁人。

我丢不起这个人。

但被身上寒意攀附刺激,我的气力也消耗到极致,喉中刀刮般疼,我几次张口,竟没发出一点声音来,最后也不知是不是脑子烧糊涂了,只挤出低哑的一声,“……帮我。”

说完,我:。

我自己也哑然无言。

平日态度倨傲散漫些便罢,到求人的时候,我还这般憋不出几个字来,这二字同颐指气使般,我见这人也不像什么好脾气的修士,恐怕别说帮我,不现在撒手已是忍耐后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