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真相呢?
先帝的性子懦弱,一切以和为贵。
和亲的名头好听,旁人以为和亲出去的就是个公主罢了,可实际上,和亲公主只是其一,另外的是数不尽的金银财宝,甚至有好几个城池都是在先帝时候拱手相送的。
他愈发温和对待敌人,敌人愈发张狂夺势。
尤其到了先帝晚年,四周的小国都敢对大夏朝虎视眈眈,举兵偷袭,如此没有办法,才有了后面的举兵抗争。
那场持续三四年的战役,也换做了萧临作为皇子出生入死的功绩。
他才有了争皇位的机会。
“每个皇帝都是不一样的,咱们的皇上宁可带兵出征,战死沙场,也不会以女儿拱手相送来示弱的。”柳婵叹了口气,“最重要的一点,皇上是个有感情的。”
有些话就不必摆在明面上说了。
先帝的后宫很乱,宠妃也不是真正的宠妃,生下的孩子也多。
萧临曾告诉她,他自己长到七八岁,都不曾被父皇记住名字,更别提那些不得宠的宫妃生下的女儿了。
后宫那般庞大的先帝子嗣们,也就悄无声息地落幕了。
萧玉敏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她静静地听着柳母后在说服自己的母妃。
其实她是不想成亲的,至少现在不想……她刚刚从栖梧馆中出来,心中充满了抱负,很想自己有所成就。
有些东西早已刻入了她的骨子里。
她是公主,她是京城里顶尖尖的贵女,所以她有责任扛起肩膀上的重任,为后面的女学照亮一直以来的暗路。
是的,这是一条暗路。
曾经她因为自己是公主而有一种不自知的优越感,可后来她才知道,公主又怎么了,公主身为女子,也会像后宅的女子一样,无能地度过一生。
权势能力,那是男人们的东西。
萧玉敏心里明镜似的。
如果她现在成亲的话,哪怕是公主的身份,也不能随心所欲,她稍一不对,大家都会向着她所谓的驸马说话。
原本她母妃看上许阳这件事,她要徐徐图之。
当然她是不想伤了母妃的心。
父皇那边一切好说,此事是母妃自己的私心,连舅舅都不曾劝动母妃,结果竟是被玉清给戳破了。
玉清去寻了她,将事情挑明。
她很是松了一口气。
见屋里的母妃又要擦泪,萧玉敏抬步进去,握住了自家母妃的胳膊。
她稍用力抓了下,又松开。
然后就朝着柳婵跪了下去。
萧玉敏的态度很是诚恳,“多谢母后为玉敏考虑,玉敏三年内不想成亲,还望母后成全。”
只是说完这一句,还没等柳婵点头。
她又道,“若是成亲的话,玉敏想自己挑,可以吗?”
这话是对着柳婵说的。
旁边的钱贤妃皱了眉头,“玉敏,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母妃。”萧玉敏的声音带着无奈,又分明坚定,“您进宫的这些年,儿臣听得最多的,就是您在怨恨外祖父将您送进宫的事。”
在这后宫里,她知道她的母妃是不幸福的。
也就是母妃后来想开了。
钱贤妃顿住,脸色有些发白,赶紧给女儿使眼色,想制止她的话。
什么进不进后宫的怨恨,这也是敢在宫里说的吗?
“您多少次说过,如果后宫不是柳母后和昭母妃坐镇的话,您在后宫里与女儿都活不下来。”萧玉敏依旧是语重心长的。
钱贤妃悻悻然。
她摆手,“都过去了……”
那时候她不曾有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