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他担心皇上的身子累着。

昨日一直绷着心,又一宿没睡,瞧着皇上的眼底都带了淡淡的青色。

这会儿天色还早着,若是现在去传的话,也能挡了诸位大臣进宫的路。

“无妨。”萧临摇头。

他又道,“今日朝中还有要事商量。”

黄九点点头,拿了外衣过来给他穿上,又引着他去了外间更衣。

柳婵一觉睡的昏天黑地。

她恍惚着醒来的时候,外面的阳光都照了进来。

“珍珠?”她叫道。

珍珠已经在床边等着,闻言赶紧掀开了帏帐,“娘娘。”

“什么时辰了?”柳婵猛地坐起来。

“已经快午时了。”珍珠将帏帐绑起来,服侍她起身。

柳婵穿着衣裳的手就顿住了。

她看向珍珠,“今日不是办生辰宴?”

好歹她还是记得这回事的,今年的生辰宴被萧临安排在了京城最东边的畅春园里。

畅春园是曾经先帝的时候为了听曲所建,几经修缮扩大,里面又种植了不少的珍惜花卉,是个办宴的好地方。

柳婵之前没有去过。

她只知道前些日子再次修缮,然后就是萧临告知她,要在里面给她办个生辰宴。

因着她不喜人多,也不喜大肆操办,所以这次邀请的人也是有数的。

多是认识的,或者是一些有好感的人为主。

假意奉承的就算了。

“皇上说改了时辰,下午咱们再过去也不迟,让娘娘先睡够了觉。”珍珠笑着道。

皇上总给她们一种,不论有什么天大的事情,都不如皇后娘娘来的重要。

甚至,不如皇后娘娘睡一觉来的重要。

柳婵点了点头,她穿好了衣裳,不紧不慢地坐在了上妆台前。

萧临对她,纵容的厉害。

她自己也懒得去操心那些,更不曾为了装面子,让宫妃们有事没事过来请安说话。

历代的皇后们都有这个‘待遇’。

后宫妃嫔们一大早就要守在凤仪宫的门口,等着皇后起来说话议事,她曾看过内务府那边的记载,多是卯时之前就要起床了。

想想就累。

她这个皇后倒是做的舒坦。

“公主怎么样了。”柳婵问道。

珍珠轻声道,“公主已经去祥安堂面壁思过了。”

祥安堂是为了让萧玉清能更好的反省,特意‘收拾’出来的一间屋子,很是安静。

这是柳婵的意思。

她面壁的壁上特意刻了慧园大师亲自编写的经文,读的多了可安心静神。

当然,萧玉清已经背的滚瓜烂熟。

柳婵稍微简单用了些膳食之后,就起身去看女儿。

祥安堂里,萧玉清正老老实实地背着手,盯着墙上的经文,似是看的很认真。

她的旁边则站着个昨晚带回来的小男孩。

今日小男孩比起昨日脏兮兮的样子干净了许多,只是脸色依旧煞白煞白的,没有半点血色,见柳婵进来,他立刻眼神戒备了起来。

“这是我母后,你什么态度?”萧玉清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男孩也并不生气,他低了头,朝着萧玉清露了几分委屈。

柳婵看的真切又惊讶。

好像是女儿给人家训委屈了。

萧玉清看向柳婵,脸色又分明变得极快,她可怜兮兮的,“母后,好累呀。”

天不亮就被喊起来面壁,她这会儿都困得厉害。

柳婵看了她一眼,没理她,而是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旁边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