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静儿像是没听到他前面的两句,只在他最后一句的时候,掀了眼皮看他。

“那也比你们明明是皇室,却在京城里过得跟地沟老鼠似的强。”

“你!”显然少年被刺中了心事。

两人不再开口。

宫里,许棠儿被送到了慎刑司中。

萧临尚在休息,柳婵则跟着昭贤妃去见她。

“放了我吧,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许棠儿被架着站在十字架上,身上有几处血痕,显然是受了几鞭子。

人只要送进慎刑司,先来上几鞭子是正常。

这叫下马威。

懂事的在这几鞭子落在身上后,就能疼的将所有的消息全说出来。

再不懂事的,继续下一道刑罚就是了。

之所以能喊了景妃娘娘和昭贤妃娘娘过来,是许棠儿在抽了没两鞭子后,就嚷嚷着要招了。

“就这些?”昭贤妃将手中的供词看了看,皱了眉头。

她递给柳婵。

柳婵也顺势扫了一眼,“你说你印象中自己小时候有爹有娘?”

这真是有意思了。

她还以为许棠儿是许静儿亲生的,所以宠的无法无天。

毕竟许静儿可是口口声声说这个女儿自幼就有喘病,一直疼着如何如何。

许棠儿疯了一样点头,这话也是她自己再怕挨打,所以几乎将印象中清楚的,不清楚的全吐了个干净。

更何况她的印象里,确实有这么一段记忆在。

只是这些年下来。

许静儿一直给她钱花,又一直声称是她的亲娘,这才渐渐地忘了这些事情。

她也一心一意地将自己当做是许静儿的亲女儿。

不过。

她对许静儿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也是真的。

“什么时候到她身边的。”昭贤妃问道。

许棠儿又哭了,“我真不知道,我记事早,但记不清自己多大。”

反正很小就是了。

她也根本记不清自己的亲爹娘长什么样子。

“我该说的都说了,我真不知道她是谁,她说我爹是皇上,说我是公主……”许棠儿哭的稀里哗啦。

哭着哭着,她突然就有些呼吸急促了起来。

紧随着的是她的缩骨处凹陷的很厉害,她试图伸手去碰触自己的脖子,可手却被紧紧绑住。

许棠儿再哭不出来,憋的满脸通红。

“太医呢?”柳婵吩咐。

她知道慎刑司中有专门驻守的太医,防的就是里面犯了错的人在审查时保不住性命。

审查太监立刻去寻了人。

待那太医瞧过后,柳婵跟昭贤妃也没再问话,两人就直接出去了。

“她吐露的事情不少,可有关于许静儿的却不多,那许静儿到底是个什么来历?”昭贤妃都被勾起了心思。

原本她对这个人的好奇程度不高的,她一向看待事情淡然。

萧临处理的事情,她也从不过问。

“十几年前都能靠近皇上的人,足以见得不是个普通人,只是我有些好奇,那时候她再坚持坚持,说不定如今也是个高位,可她怎么就突然离开了?”柳婵轻声道。

若是真问不出来许静儿的来处,或许可以从十几年前入手呢?

许静儿的手里有蛊虫的话……

她是那个蛊族的?

两人一边往回走,一边说着话,就路过了一个岔路口。

往其中一方走是后宫的方向,另一边却是去往皇子所。

柳婵想了想,“许久未见大皇子了,贤妃娘娘跟臣妾去瞧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