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在刚穿过来的那一天,李荷花说这话,温夏说不定还真的会顺势将自己的身份说出来。

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有些事情就没办法再那么轻易地开口说出来。

她不能想象,温之福和李荷花两个人在知道自己最宝贝的闺女已经死了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那能有什么办法,许泽家穷的就剩下一个四处漏风的破屋子了,我要是再躺到日上三竿再起,我们三个不得去喝西北风啊?”

温夏佯装惆怅的长长叹了口气。

其实这口气也不算是装的,许泽家本来就穷的只剩下一个他,和一个小崽子许熠了。

说到这个,李荷花就又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但又想着温之福让她别总翻旧账,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只没好气的瞪了温夏一眼,“这你怪谁。”

“谁也不怪,”温夏见李荷花刚才那句话真就是随口说的,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走过去抱着她的胳膊晃了晃,“反正以后您和我爸就等着享我的福吧。”

“哎呀,你看看你闺女这张嘴,”李荷花在温夏手背上轻拍了一下,扭头和温之福道:“太会哄人了,也不知道随谁。”

“那肯定是随你,”温之福在一旁逗许熠玩,听到她这句话立马接了一句,“她小时候就总有人夸她,说她和你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李荷花:“……”

要是她没记错的话,那个人说这句话的时候,是温夏把一个男娃的胳膊咬了。

那人就说温夏和她一样,招惹不得,一个女娃娃居然这么凶,真是像极了她妈。

李荷花当即扭头瞪了温之福一眼。

温之福:“……”

真难。

上次他说温夏长得像他,被李荷花说了一顿,说要是闺女像他,以后说不定都嫁不出去。

他谨记教训,这次说温夏像李荷花,却又被李荷花瞪了一眼。

真难!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李荷花就要和温之福去趟自留地里。

前段时间别人家收土豆的时候,就他们家没收,正好趁着这两天不用去上工,李荷花就打算去把土豆给刨了。

然后再把地里种的西红柿也摘了,明后天就可以做西红柿酱。

这个西红柿酱和后世的番茄酱不一样。

做的时候,要将已经熟透的西红柿摘回来洗干净,用热水煮一下之后,将西红柿的皮剥掉,接着放在一个大盆里面捣碎,最后,再在里面加一些切成碎丁的青椒,洋葱丁之类的蔬菜。

之后,再将提前洗干净,放在大铁锅里煮过消过毒的输液瓶拿出来,控干水分,将西红柿连同蔬菜丁装进玻璃输液瓶里面。

最后一个步骤,将所有瓶子挨个在蒸屉上摆放整齐,等到锅里的水烧开之后,再蒸一段时间,然后趁热将瓶子拿出来,用同样煮过消毒的橡胶塞,塞上瓶口。

放置一段时间之后,西红柿酱就做好了。

等到冬天做面条,或者是煮粥的时候,可以往锅里面倒一些。

既可以让面条或者是粥的颜色更加好看,也可以让面条和粥的味道更好。

李荷花也是很早以前从一个外地的媳妇手里学到的,后来村里人看她这么做,也跟着学,到现在几乎向阳生产大队的人家每年到这两天都会做。

当然,此时此刻最重要的,还是刨土豆。

温夏要留下来做衣服,李荷花和温之福就将许熠带走了。

别说,小崽子在对着老两口的时候,还是挺放松的,在温之福跟他保证,地里没有那么多人之后,许熠就不怎么排斥的跟着他们出了门。

一路上带着温之福的草帽,提着个小篮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