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太乙宗费尽心力也没能把他惯养得更好一些。
莲舟中的水最后化雾散尽。
红衣黑衫交叠盖在两人身上,两人相互依偎,彼此的呼吸都很近。
“阿洛,以前我觉得名就是命。”仇薄灯枕着他的手臂,垂着眼睫,嗓音沙哑,“我命薄,一盏浮灯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灭了。”
“不会。”
师巫洛说。
仇薄灯抬眼,定定地看他。
依稀间,鱬城的招魂之歌与更早更久远的招魂之歌重叠在一起,依稀有人在千千万万地呼唤,在无边无际的晦暗里,在永无止境的死寂里点起孤灯一盏,守着那一盏灯,千年万年地守着。
使他不迷,使他魂定神安,使他泫然欲泣。
“不会灭。”
师巫洛注视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
仇薄灯侧身,把头埋进他的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