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黑的特别早,只不过四五点,天就阴沉沉的。想出去玩一定得赶早。

甘棠得了妈妈的零花钱,带甘瑅去冰冻的河面上玩滑冰车。

这是小时候心心念念要玩却不被允许的活动,对十四岁的甘棠已失去吸引力,甘瑅倒是玩的很开心,白净的小脸罩在帽子围巾里只露出一小部分,冻出的俩红晕看着分外明显。

甘棠那天玩的有点心不在焉,她总觉得心里有点事,惴惴不安的总感觉遗忘了什么。

她天生就对不幸有种不同寻常的预知。

后来她就顺理成章地变成一个凡事预先先想到最坏结果的人。

但在后来的甘瑅看来,许多事其实是早有端倪的。

孙亦栀虽然会在孩子们面前不停抱怨甘华德,却不允许孩子们说他的半分不是。

再譬如甘棠与甘瑅私底下对孙亦栀说出的埋怨话,会被她随口报告给甘华德。

她用这种方式把自己跟甘华德死死捆在最亲密的位置,也为这个家每个人的离心添砖加瓦。

是故孙亦栀选择跟甘华德一起离开,这是一种必然。

甘华德的生意伙伴是夫妻档,甘华德自打生意有起色就一直没放弃游说孙亦栀跟自己一起走。

一个有手有脚的中年男人,缺的哪是孙亦栀那点气力呢,何况孙亦栀脑子木讷不是做生意的材料,不过羡慕别人老婆热炕头,想有个人伺候罢了。

孙亦栀舍不得孩子,但她发现甘华德在外面没人看顾又开始找女人时,心里的天平就彻底倒向甘华德的一方,她像个宣告领地的母兽,气势汹汹奔赴了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