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许是庚畅今日已经投出了一个威力更大的惊雷他将小皇帝将秦王与帝王同权的圣旨公开了。圣旨一出,摄政王把持朝政就是名正言顺的事情了,那群大臣当然不愿意。
这其中最不愿意的就是赵家,无论是勾结朝臣,还是对摄政王下蛊,亦或是对小皇帝隐瞒蛊虫的信息,他们所求的不过是将摄政王拉下水,恢复赵家的荣光。
但这封圣旨却来得猝不及防,没有人收到任何风声,也没有人有任何准备,一时间朝堂上一片哗然,呼呼啦啦跪倒了一片,就差以死明志了。
自古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两帝没这个道理!
但摄政王是谁?虽然他当年没有那么多实权,却是实打实的大庆开国以来唯一一位秦王。是一字王里最尊贵的王,普天之下唯有皇帝比他的爵位更高了。
当年先皇上位没多久就逝世,最适合登基的就是秦王,而这么多年来也是秦王主持朝政,除了没有皇帝的名,其余都跟皇帝基本没有区别,甚至于他都能穿龙袍,而非像一般皇子亲王一般只能穿蟒袍。
忠于庚畅的心腹大臣也有很多,若不是实在大逆不道,摄政王的脾气又实在捉摸不透,他们甚至想跟摄政王提议,让他直接将小皇帝废了自己登基,毕竟主持朝政那么久,他的能力是显而易见的。
反正无论是摄政王还是小皇帝,都是皇族嫡系,都是有资格继承皇位的。
在众臣一片哗然之时,一个婉约的女声在他们之间响起,像一粒石子投入破涛汹涌的大海,没有泛起任何波澜,顷刻就被融入、淹没。
“启禀秦王,臣前些时日追查江南巡抚庶子钱多多被害一案,只是调查时却发现了另一桩惊天大案,赵大学士嫡孙赵璞私宅似乎藏有一件龙袍,南风馆和春凤楼几位伶人都曾亲眼所见。”
方才还在窃窃私语的官员顿时安静下来,比起摄政王名正言顺涉政与皇帝同权,亦或是朝堂上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位女官,赵家意图谋反的事情一旦被坐实,那是要杀头的,而且是株连九族拔舌腰斩的重罪。
谁不怕死呢?
方才和赵家同盟的官员几乎是瞬间移开了一点,庚畅抬眼睥睨,声音还有些嘶哑和虚弱,“钱御史,你带禁军即刻去查。”可话语里的内容却让人心头剧震,忐忑并着恐惧。
庚畅刚下达完命令,赵家就开始为自己开脱喊冤,好像此时大家才注意到禀告的人是名女官,事情也顺理成章从喊冤变成了攻讦那名女官。
毕竟女子的话怎么能信呢?
何欢眼看着这一切发生,一时没弄懂庚畅的想法。不过他倒没想拖庚畅的后腿,全程当个严肃的摆件,若有人问,不是“秦王说的是”就是“按秦王说的办”。
接连不断的大事让整个朝廷为之震动,谁也没有心思再去探讨那些芝麻绿豆大的政事,可碍于摄政王不,现在还是叫回秦王吧,碍于秦王要查赵家的谋逆之罪,有结果之前下朝是不可能了。
所有人都诚惶诚恐,只觉得脸色苍白眼底还有些许青黑的庚畅更加阴森恐怖了,活像是阎王殿派来的勾魂无常似的,吓得人不敢再去抬头往上看。
最终御史和禁军也没能人赃并获,只在火盆里找到了一片烧毁的衣角,上面秀的是一片鳞片。只凭一片鳞片是无法确认是不是龙袍的,因为蟒袍与龙袍相似,并且许多重臣和诰命夫人有着蟒袍的资格。
一场御门听政虎头蛇尾地结束了,却没有一个人的内心是平静的。
结束之后何欢紧跟着庚畅,想问他怎么回事,结果庚畅说只是吓吓赵家而已,声东击西,实际上只是为了那道圣旨和他选女官的事情,计策简单粗暴,但哪怕被识破了他们也没办法。
赵家是百年世家了,枝繁叶茂,跟大庆其他世家多多少少都有些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