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轻哼一声,唇角始终扬着:“都是债!”
“跟阿清关?系也好,要我说,直接给他们说成得了。”那人依旧乐呵。简轻语虽然胖了许多?,可平日穿的衣裳宽大,肚子又不甚明显,加上没有半点孕妇自觉,是以许多?人都不知道她身子重。
师父斜了他一眼:“少乱点鸳鸯谱,人家俩根本没那想法。”
说完,抓了几服药便将人打发了,医馆里顿时只剩下他一个人。
今日医馆事少,那俩师兄妹拿了钱,又不知道要疯玩到什?么时候,师父一个人在?医馆里坐了会儿,便打算提前关?门,自己也找老友喝酒去?。
他这?般想着,便将外头的椅子都搬回了屋里,正要将门锁上,一只修长的手突然拦住了门:“大夫,看病。”
师父抬头,一张清俊的脸便映入眼帘,他顿了一下,忍不住打量这?人,只见此人身形高大结实,身上的衣衫虽然透着风尘仆仆的味道,却依然难掩贵气?,一看便与漠北格格不入。
师父鲜少见这?样?的人,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才想起正事,踮起脚朝他身后看了看:“病人呢?”
“我便是。”男子回答。
师父愣了一下,重新将他打量一遍后敷衍:“公子来得不巧,老朽今日有事,恐怕不能为公子看病了,往前走三百米,也有一家医馆,不如?公子去?那边看病吧。”
“老先生身为大夫,怎能将病患拒之门外?”那人扬眉,透着一股肆意,“要知道此举,与见死不救无异。”
“公子说笑了,我看公子气?息沉稳身形有力,也不像将死之人,公子还是不要为难老朽了。”见他缠着不放,师父索性就直说了。他行医几十年,有病没病还不是一眼就看得出,这?人在?他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男子听他拆穿了自己,便直接放开房门:“既然如?此,就不强求了。”
“多?谢。”师父说完,果断关?了门,一直走进了后院,才嘟囔一句‘神经’。
男子看着在?自己面?前关?上的门,摸了摸鼻子转身离开了,过了大路绕过一个拐角后来到马车前,轻车熟路地?钻进马车,对面?前闭目养神的人道:“大人,医馆就药半仙一人。”
男子正是季阳,而他面?前的人便是陆远。
陆远闻言缓缓睁开眼睛,眼底漆黑一片:“她呢?”
“……卑职不知,药半仙的另一个徒弟也没在?,估计是都出去?了。”季阳小心道。
他们一个多?月前便来了漠北,这?一个多?月里不停地?查简轻语的踪迹,却一直没有半点消息,直到前些日子查到药半仙的临镇好友那儿,得知药半仙几个月前新收了一个女?弟子,名唤阿喃,这?才找到这?个女?人。
简轻语可真能躲,从他们查出她死遁的真相,便抛下京都一切来找她,结果硬生生耗了他们这?么久,害得他这?么久以来一直战战兢兢,生怕惹恼了越来越沉默的大人。
季阳一想到这?段时日受的苦,便想挽起袖子揍简轻语一顿,但一跟陆远那双眼睛对上,又忍不住同情?她。
……害大人痛苦这?么久,她这?回肯定要倒大霉了。
季阳刚忍不住幸灾乐祸,马车旁便有两个妇人经过,兴致勃勃地?聊些什?么,他瞬间?听到了简轻语的化名
“刚才我遇到药半仙家的奚清跟阿喃了,两个人刚收完药,正在?集市上逛呢。”
“我也见着了,阿喃给奚清挑鞋呢,你还真别说,俩人郎才女?貌看着就般配,我都想给他们做媒了。”
“人家俩好得像一个人似的,还用你做媒啊,我看你就是想白?捡媒人茶喝……”
妇人们说笑着离开,马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