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御清犹豫片刻,还是尊重步彤的想法,将他放了下来。

按他的想法,别说门规规定,就算是没有这条,那些弟子敢议论步彤,在他这也犯了忌讳,自然是要出手责罚的。

他没和步彤解释,只是牵起步彤,想拉着他走进宗门。

步彤往后一避,他的手落了个空,段御清转过头,莫名的看着他:“怎么了?”

步彤摇摇头:“你可是弟子之首,还是注意些形象为好。”从前他平日里在宗门就不会做出此等有违身份的事,向来是孑然一人。

在他的认知里,首席弟子就是该让人仰望,高处不胜寒,步彤从小就被灌输此等理念,故独来独往以至于他跌入困境时,无人伸出援手。

他被翡翠山府的长老教坏了,但步彤一无所知。

段御清对步彤的想法只感到无奈,解释道:“弟子之首和旁人并无不同,非要说还是要比他人多做出榜样,他们才能以你为首,自不会因我的私事就受到影响。”

道不同,两人各执己见,步彤不与他争论,将剩下的话咽进肚子里。

段御清看他不说话,就明白青年的执拗脾气又上来了,外表不显,却将所有的情绪藏在心里。

总的来说就是生闷气。

他对如何应对步彤的小脾气已经轻车熟路:“好了,别生气,现在又不担心我在门外哄你破坏形象了?”

步彤最受不了男人软下声音,轻声细语地哄他,不过还是冷笑一声,没理他,率先踏进归灵宗大门。

段御清心中好笑,跟着上前,拿过步彤手中的包裹背在身上。

两人刚进大门,就撞上来巡视的弟子,领头的弟子身上袍子比另外几个多了圈金线,显然身份不低。

看见段御清就跑过来行礼,将身后弟子抛之脑后。

他语气激动,不见刚才训斥弟子的严肃模样:“大师兄,你回来了!宗主怎么也不提前告知我们,也好让我们准备一番。”

段御清语气和善,许是到了熟悉的地方,整个人都显得轻松:“没那么多讲究,宗主在大殿吗?我该去朝他道平安的。”

弟子点头,吩咐其他人继续巡视,带领两人走在宗内,一路上遇见不少人,注意到段御清就上前问安,语气都有些跃跃欲试的意味。

进入内门后,步彤就打着欣赏景色的幌子,正大光明的观察起四周,将路线记得一清二楚。

他还在偏头打量周围,只觉得一阵刺骨寒意朝自己袭来,像是卷起凛冬白雪,扑了满脸。

他金丹丢失,感知微弱,像这种毫无预兆的攻击,就算察觉也无处可避。

他一个转身躲进段御清身后。

男人已经拔出剑挥向那道青色身影,剑影若游龙破风,在周身游走,凛冽剑气荡起衣袂,将对方的剑搅进攻势中。

来人被他缠得烦躁,只想找到破绽,旋开这恼人的招式。

然后他就听见身侧有道微凉的声音传来:“右侧。”

那人顿时神色凌然,转过手臂,朝段御清的右侧攻去,银光闪过,化解了他的攻势。

两人过了几十招,那人仍不肯放过段御清。

弟子看看他俩,又看看步彤,揣着一肚子疑惑,这人怎么回事,既是大师兄带来的客人,居然还不帮着大师兄出招,忍了半天,实在控制不住:“你怎么不向着大师兄。”

步彤瞥他一眼,他刚才没辩过段御清的气还憋在心里,端起胳膊环在胸前:“我乐意。”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段御清才收剑走到步彤身边,揉了揉他的头:“消气了?”

来人也打了个舒畅,将剑收回剑鞘,来到他们身边,先是上下打量步彤,然后问道:“你刚刚是怎么看出破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