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坐在门后抚琴唱曲。

步彤阖眼倒在榻上,身下藏蓝袍子铺满散落青丝,青年的身躯被杂乱的发丝缠绕,他胳膊垂在榻外,指尖勾着酒壶,听见开门声,微微仰起身子眯眼望去。

段御清追着法器来到此地,看穿这儿的买卖后,神色慢慢沉了下去,体内涌出淡淡的恼意,思绪在被炙烤下迸发爆裂。

他站在门前,推门的手犹豫不觉,克制下那种隐约的不安都要化作实质。

段御清无法想象门后的场景,向来从容的长公子如今却因一扇门感到畏惧。

待他僵硬的推开门,青年迷茫的神情撞在眼中,体内的不安尽数散去,劫后余生般的生出种庆幸,最后随着长叹,化作无奈弥漫在空中。

他来到步彤身边,从腰间储物袋中拿出把檀木梳子,撩起青年周身的发丝,耐心的梳开。

步彤只觉得颈间窜上一股酥麻感,缩了缩肩膀。

青年满头乌发被段御清攥在手心,男人在腻人的熏香中嗅到那股独属于步彤的花香,独树一帜的,却带着点铁锈气味。

他从储物袋中掏了根新发带将步彤的头发扎好,步彤仰身坐起后,辫子就乖乖垂在脑后,给他多添了几分稚气的乖巧。

离步彤只有一拳距离的男人伸手就能拢住他,段御清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弯腰将青年手中快要砸在地面的酒壶拿走。

他把酒壶放在桌上,桌面上的菜肴被卷走大半,但还是留下红彤彤的一片,在段御清眼前耀武扬威,同步彤一样叛逆。

步彤在醉意驱使下有些茫然不清,呆呆的看着段御清,心里泛起心虚。

他手忙脚乱的从榻上下来,晃到段御清身边,浑身的酒味随着衣摆散在空中。

段御清无奈低头看他一眼,又转头看向门前早就停下演奏的几位乐师,眼中没什么温度:“下去吧,再叫人把这菜撤走。”

乐师看了场大戏,原以为是正宫捉奸,倒没想到发展不似自己预料的那般剑拔弩张。

这两人跟没事人似的。

为首的乐师点了点头,领着剩下的几人转身出门。

不出片刻,便有侍者带来小斯,从两侧进来直奔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