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御清支在他身前,视线在青年面上游走,搭在对方小臂的手微微收拢。
步彤臂上的灼热尤为明显,将他不得不拉回到现下的处境。
他思绪杂乱不已。
好歹这次的男人知道在他醒来后停下。
青年抬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不用出力,对方顺势压下,脑袋埋在他的颈间。
步彤将衣领扯松了些,露出肩上苍白的肌肤。
屋内烛火燃烧的声响遮不住帷幕间细密的吞咽声,所有旖旎被藏在宁静间,荡着月白的纱帘。
步彤没去看身侧埋首进食的男人,仰首盯着床梁上垂下的流苏,心想:男人最好为他的宽宏大量感恩戴德,若不是对方还有些用处,岂能让他这般放肆。
青年恶狠狠地揪住男人的头发,攥在手心拉扯,在男人吃痛抬头看他的瞬间推开对方。
段御清一愣,嘴角还留着猩红的血迹,下一秒便被舌尖卷走,他一丝不留的吞噬着。
步彤别过发丝,掀开被子盘腿坐在床上:“吃饱了?”扫了眼男人不满的神情,接着道,“那就滚出去。”
段御清还想开口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突然顿住。
他又惹青年生气了。
男人沉默着翻身下床,捏住被角往青年身上捏了捏,随后屈膝在床边的台阶下坐着,一动不动。
眼见是赶不走男人,步彤余光划过男人的侧脸,咬着唇倒在床上,裹着被子转身,不再去管。
天亮后,两人就直奔纸上的地址。
地方在镇子的郊外,人烟稀少,泥泞道路蜿蜒在翠绿树木里,不见尽头,树林挡着四外的视野,裹着两人走进起伏的山包间。
步彤拄着木棍,脚上的酸痛刺/激着神经,就在他想要不要让男人充当坐骑时,侧首望见绿荫中显出一座庄院。
院前空地种着好些花草,朱藤顺杆蔓延到屋顶,洒下一片阴影。院内挎着座套间,左侧牲口棚里的马听到动静,停下吃草的动作看过来。
藏蓝衣袍的青年撑着木棍行来,额前几缕不听话的发丝落在脸侧,冲淡了来人容貌的过分妖异,衣袂飘动,如画中人般含着浅笑,步履间流露出韵味。
走近后,那人身后的黑袍男人现了出来。
与青年相比,倒显得更加从容稳重,浑身的戾气藏住他柔和的样貌,只一眼就让人心慌。
喂马的小童,看着突兀出现的两人,一把扔下手中的草料,飞步跃到围栏后。
步彤在栏外停下,偏了偏头:“请问这是赵医师的住处?”
小童神色防备,环住手,扬头冲他们道:“你找赵医师有什么事?”
话语刚落,段御清往前走了几步,站在小童对面,接过步彤手中的木棍。
步彤揉着手腕,笑道:“治病啊。”
最好是治完没多久就死的那种。
小童打量两人一眼,转身走进屋内,没多久领着个青衣女人出来。
出乎意料地,那女人目光刚触及到栏外的段御清,便慌忙让小童打开围栏。
步彤好奇地从男人肩头越过视线望去,他自然是看出对方和男人不同寻常的状态。
这女人十有八九是认识他的。
赵明棠也注意到男人身后的青年,在看清对方的相貌后一愣,开口道:“二位来这儿是找家父的?”
步彤没了耐心,拨开男人,走进院内,在赵明棠面前,抬手指了指,道:“给他看脑子。”
赵明棠顿时了然,领着两人进屋。
屋内杂乱,各种药篓炉子挨在一处,挤满空地。炉子里褐色的药水沸腾,空气中弥漫无数草药混合的气味。
赵明棠弯腰从草药里扒拉出两个蒲团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