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角落的柜子前拿出吹风机,薛弈沅一直在观察步彤的举动,见他插上电源,也顾不了其他,随即大叫一声拦住青年,“等等!先别急。”
步彤被他吓得手一抖,莫名其妙地转过脸,“怎么了?”
薛弈沅没错过步彤刚才的一个激灵,意识到自己吓到对方,一脸歉意的压低声量,声音软下来,“你……之前不是说要剪头发嘛,我看现在正好,刚刚洗完澡出来,头发都是湿的。”
终于找到机会了,队长把头发剪了自然用不到发绳,看明荣还怎么得瑟,至于自己的嘛,直接让队长套到手腕上就好了。
薛弈沅没觉得自己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有什么问题。
他自小时候起就是这样,占有欲强的很,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有次祁敛来他家看中了款模型,他假模假势地递过去,却在交接过程中松手,模型摔倒地上碎成一片,祁敛自然不要了,事后他又把碎片一点点粘好,现在那模型依旧摆在他的展示柜里。
从小就焉坏,展示柜里有裂痕的东西不止一两件。
步彤用干毛巾擦着头发,想了下觉得确实有道理,发尾太长了总是蹭到脖子,过于敏感的部位存在感太强,以至于做什么事都受到影响。
反正现在薛弈沅开口了,又没什么别的事情,干脆就趁有空剪了吧,至于薛弈沅的技术……他决定给孩子一个机会。
得了首肯,薛弈沅眉眼一弯便去抽屉里拿东西,步彤走过来看了一眼,发现是些理发店常见的东西。
“你一直把这些东西带在身边?”步彤被他正经的模样唬住,忍不住问了一句。
薛弈沅自己围上围裙,拖来个凳子把步彤按在上面,手一抖披上围布,从围裙口袋里掏出把牙剪,一脸淡定,动作一丝不茍,“怎么会,我当然是给队长特地准备的,我知道有点多余,但就是控制不住想给你最好的。”
漫不经心说出的情话平淡如常,分不清其中的边界,正常又直接,恍若走在街边聆听到的树叶动响绵绵落入耳中,缄默地挑动神经。
步彤抿起唇,最受不了这种含义模糊的话,怎么理解都能让人心潮起伏,他低头想把脸藏起来。
薛弈沅扶住他的脑袋,“别乱动,一会儿就好了。”
发尾被梳子梳起,步彤感受到后颈处若即若离的温度,假装镇定地僵着脖子。
薛弈沅正闷头专心打薄头发,特地跟网上教程学的,手指捞起发尾,露出后颈皮肉后,他瞬间把那些技巧忘在脑后。
脑海里不自觉地闪现出浴室里的画面,后颈处的雪白和现下重叠,近距离的接触传递气味,钻进薛弈沅呼吸里的味道,和浴室里弥漫的沐浴露香气一模一样。
薛弈沅出神,眼睁睁盯着虎口处砸下几滴鲜红的液体,意识到又流鼻血后,急忙地用拿着梳子的手去擦。
步彤的发尾还卡在梳子里,头皮忽地传来一股尖锐刺痛,他还以为薛弈沅把他头发薅掉了,第一时间反手捂住后脑勺,指尖刚好搭在对方手背上。
指尖像是被烫到一般,步彤连忙缩回手,红艳艳的指腹出现在眼前,步彤差点没被吓死,还是让他找到机会报复了,这些天的糖衣炮弹终究是障眼法。
看,他的头皮都被扯出血了。
步彤瞪大眼睛,也不管身上还围着围布,立马站了起来远离薛弈沅,脸上带着不可置信的失望神色,他本来没表情的时候脸色就臭,现在加上情绪加持还显得有点凶,“你干什么!要报复……也不用…… ”
薛弈沅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梳子站在原地,鼻尖下的猩红液体流个不停,鼻腔里都是铁锈的味道,眼下还被步彤看见,想死的心都有了。
有什么比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