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他对于控制权倒是慷慨大方了。

黄昏早随着篮球赛散场,夜幕铺开。教学楼前道路两旁种着梧桐树,笼着刺眼的白色路灯,惨白灯光下蚊虫飞舞盘旋在少年头顶。

垃圾桶的铁壳于灯光下泛出幽冷的白光,空旷的桶内发出哐当声响,在路边回荡。

扔掉一口没动的冰水,时渝拧开苏打水的瓶盖,嘴唇抵上瓶口润进涌出的水,喉结滚动。淡淡的甜味绕上舌尖,他心情好了些,拧上空了的瓶子,扔进另一个垃圾桶里。

不同的东西还是分开才好。

步彤对于他浪费瓶水也没什么反应,反正碰过嘴,也不能再送给别人。

对于时渝最近莫名的举动,步彤察觉到其中的深层含义,他保持静观其变的态度,他不太擅长处理这种事情。

“今晚有加餐吗?”步彤开口挑起话题。

维持现状最好。

时渝盯着垃圾桶幽暗空洞的洞口,半晌才移开视线,转身走上楼梯:“没有。”

步彤拧起眉,篮球赛的缘故,耗费了他不少体力,现在虽是时渝在接管身体,但疲惫和饥饿还是残留在他的精神中。

时渝有意让他尝尝不听话的苦头,最好别再和别人一起打什么球赛,所以无论步彤怎么说就是没答应宵夜。

过了晚自习,时渝除了校门,特地还从学校大门摆小吃的摊位绕了一圈,什么都没买,空手回家。

水泥电线杆上绕着密麻的高压电线,飘在刷着惨白石灰墙面的楼房前,老旧小区没有电梯,楼梯里的墙来回刷了几遍都盖不住贴在上面翘边的小广告。

粘黏黑灰的台阶边角散落脱离的墙皮,时渝越过水坑迈上梯阶,转角拐进锁着铁栏杆围上的门前。

楼道里的异常寂静是常态,除了挂在走廊外的空调机箱转着扇叶烘出热风带出声响,便没什么大动静。

时渝开了第一道锁,越过栏杆后去开房门。

房门螺栓老旧,传来一阵刺耳的怪异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