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彤往被子里缩了缩,默默拉上被角,脑袋却露在外面,发丝被空调冷风吹得直晃,和小腿形成一头一尾呼应的趋势。
李淮走过去拉开被角:“不猜了?”
步彤面色一僵,瞪圆眼睛,仿佛被戳到痛处,瞬间炸毛,语气里的嚣张都掩饰不住其中的尴尬:“不说就不说,笑死,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李淮点点头,不置可否:“是吗……”
“真当谁都想知道你信息素啦,你是公主吗?”步彤从床上跳起,语气直喷火,说完后又低声嘟囔几句,“不告诉我,我早晚都能闻出来。”
李淮把他的嘀咕听得清清楚楚,眉毛一挑,放下手臂,说得确实没问题,就凭他们的距离,时间久了,分辨出来也是早晚而已。
烫伤膏在塑料袋外表刻出印子,李淮探进去拿出药管,对青年伸手:“我不是公主,少爷才算。”
“请问少爷,我可以给你上药了吗?”李淮手掌悬在半空,一动不动。
不是才上过?
步彤明显忘了自己刚才把药膏擦掉的举动,正要抬手给李淮看,就发现上过药的地方空落落一片,他手一抖,面不改色的搭上对方的手心。
步彤:呵呵。
李淮上药的手法很仔细,每一处都被认真涂上药膏,膏体随着指尖复上皮肤,指腹划过的地方带起微痒的痛意。
步彤受不了这种感觉,往后缩手,却被李淮拉紧手腕,他不自在的扭了下身子,裤带却剐蹭过腰间那处也被烫伤的皮肤,刺痛瞬间从腰上蔓延开来。
李淮耳边响起不停吸气的声音,他把指腹上的药膏涂在最下面的地方,抬头看去:“怎么了。”
青年弓着腰,脸色白了几分,嘴唇颤巍巍的吐气:“没事。”
腰上被烫的地方在腰侧,还有小半尾巴藏在裤子里,他又不能扒了裤子让对方看,这不是便宜李淮了。
李淮没问出来,只好观察着步彤的姿态,敏锐地发现他偏腰坐着,像是腰上长刺,动一下就开始抖。
“少爷。”他突然出声,步彤被引去注意,下意识抬头啊了声,李淮趁着空档,捏住衣角飞快掀开,不出所料。
腰侧的皮肉白到透明,宛如一块上好的白玉,本来是完美无瑕,上面大片的红色却破坏了这份美感,触目惊心,红色的痕迹占据腰侧,尾巴延伸到裤腰下,被布料挡住。
李淮呼吸重了几分,盯着那片烫伤,艰难的把视线集中在上面:“这不像没事的样子,少爷。”他不理解步彤为什么要说谎,根本不符合对方的性格,亦或许是他对青年的了解还不透彻。
步彤没想那么多,单纯的不好意思,又有点怕让李淮知道,总觉得李淮知道后就会……像记忆里那人一样,忍不住心疼又独自生气,把所有问题归于自己,然后内耗,觉得是自己做得还不够。
不该留青年一个人,那些狂蜂浪蝶压根不知轻重,李淮眸色暗下去,是他没尽到职责,这算什么……擅自离开。
步彤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能反过来安慰他:“没起水泡,没有大问题。”
“你还想要有大问题?”李淮挤出药膏放在指腹,伸到青年腰侧,动作轻缓,“怪不得少爷需要保镖,因为你根本不会保护自己。”
忽略其他因素,光凭这点就能让李淮揪着不放,步彤是个真少爷,对外界提不起警惕,家境就能够护住他,以至于他离开上层社会就误入世故漩涡,对每个人都能做到很好,却不在意那些人能带来的危险。
或许在他眼中,那点威胁不值一提。
落在李淮那里,就演变成白兔入狼窝,脱离名利场的每个人都对步彤有危险,对他有利可图。
腰侧的烫伤被药膏复上厚厚一层,李淮面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