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的疼痛,步彤脸色惨白,额角滑落冷汗砸在领口。

眩晕感涌上意识,身体不受控制的挥出拳砸到肉壁,手腕一转掐住对方握刀的手,虎口顶住刀柄上挑,匕首从他手中脱落移到时渝掌心。

他骤然抬眼,黑眸中浪潮涌动,浓郁的森寒里充斥阴郁。

时渝抿着唇,眉眼的戾气笼罩全身,目光一瞥,余光扫到呆愣在原地的顾尧,声音冰冷:“电话。”

倒地的几人纠缠上来,领头少年凶狠的瞪着他,时渝收回视线,对着迎面毫无章法的拳头出手。

顾尧被时渝幽深布满寒意的一眼看得脊背发凉,怔了一下后手忙脚乱地翻动上衣口袋,掏出手机拨号。

几人把目标转向时渝,留给了顾尧报信的机会,他打完电话后,颤颤微微的点开,没管屏幕上蹦出的99+陌生人消息,拖出眼镜仔的对话框发送位置。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逐渐靠近,领头少年抽空向外头看了一眼,猛然摆脱时渝的禁锢,烦躁的对着围着顾尧的几人吼道:“来人了。”

几人听完瞬间扔下棍子冲向巷子口,领头少年脚下一滑转身同他们跑走,转弯时还侧身对两人甩出个国际友好手势。

顾尧跟在时渝身后眼巴巴的望着对方的伤口,走出巷口和冲来的一群人迎面相撞。

一群少年围住两人七嘴八舌的询问缘由,顾尧被吵得不耐烦,喝住他们:“行了行了!那群人居然动刀子,时渝替我挡了一下,以后就是咱们真兄弟!”

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时渝,触及到对方胳膊上还在渗血的伤口,一群人大呼小叫的拥着他走向诊所。

在诊所的长椅上待了十几分钟,那群少年被顾尧打发走后他自告奋勇地去给时渝拿药挂号。

自步彤受伤,时渝夺过身体后两人再没一句沟通,寂静弥漫在意识中。

时渝清瘦纤长的身影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脊背直挺微微贴着靠背,垂眸盯着手臂无菌敷贴,纱布仿佛要和苍白的皮肤融为一体。

为什么认识别人,为什么因别人受伤,为什么他对这些一无所知。

他恍然发觉自己和对方隔着一层纱网,微弱又显眼,如此便生出一股焦躁与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