蕙风《洞仙歌》、(秋日游某氏园),及《苏武慢》(寒夜闻角)
二阕,境似清真。集中他作,不能过之。
(以上二条,赵刀里录自《蕙风琴趣》评语)
《蕙风词》的佳作与汪泛之作(附4)丁
蕙风《听歌》诸作,自以《满路花》为最佳至《题香南雅集图》诸
词,殊觉泛泛,无一言道着。
(赵万里自《丙寅日记》所记观堂论学语中摘出)
沈纮《蝶恋花》一首“当在晏氏父子间“(25删36)乙
余友沈昕伯(纮)自巴黎寄余《蝶恋化》,阕、云:“帘外东风随
燕到。春色东来,循我来时道。一霎围场生绿草,归迟却怨春来早。锦
绒一城春水绕。庭院笙歌,行乐多年少。著意来开孤客抱,不知名字闲
花鸟。”此词当在晏氏父子间,南宋人不能道也。
《人间词》往往在“力争第一义”处胜过古人(26)乙
樊抗父谓余词如《浣溪沙》之“天末同云”,《蝶恋花》之“昨夜
梦中”、“百尺朱楼”、”春到临春”等阕,凿空而道,开词家未有之
境。余自谓才不若古人,但于力争第一义处,古人亦不如我用意耳。
《人间词》长调用苏、姜顾韵者,
有“与晋代兴”之意(24)乙
余填词不喜作长调,尤不喜用人韵。偶尔游戏,作《水龙吟》詠杨
花,用质夫、东坡倡和韵;作《齐天乐》詠蟋蟀,用白石韵:皆有“与
晋代兴”①之意。然余之所长殊②不在是,世之君子宁以他词称③我。
①四字原作“与晋楚争霸”,②“殊”原作“则”。③“称”
原作“美”。
广《人间词话》
通论之部
(一)诗的本体论
学有三人类:科学,史学,文学
学有三大类,曰:科学也,史学也,文学也。凡记述事物而求其原
因、定其理法者,谓之科学。求事物变迁之迹而明其因果者,谓之史学。
至出入二者间,而兼有玩物适情之效者,调之文学。然各科学有各科学
之沿革,而史学又有史学之科学(加刘知几《史通》之类)。若夫文学,
则有文学之学(加《文心雕龙》之类)焉,有文学之史(如各史文苑传)
焉,而科学史学之杰作亦即文学之杰作。故三者非斠然有疆界,而学术
之蕃变,书籍之浩瀚,得以比三者括之焉。
《国学丛刊序》
美术使人超然于利害之外,而报自由之乐
吾人之知识与实践之二方面,无往而不与生活之欲相关系,即与苦
痛相关系。兹有一物焉,使吾人超然于利害之外,而忘物与我之关系。
此时也,吾人之心无希望,无恐怖,非复欲之我,而但知之我也。此犹
积阴弥月而旭日杲杲也;犹覆舟大海之中,浮沉上下,而飘著干故乡之
海岸也:犹阵云惨淡,而插翅之天使赍平和之福音而来者也:犹鱼之脱
于■网,鸟之自樊笼出,而游于山林江海也。然物之能使吾人超然于利
害之外者,必其物之于吾人无利害之关系而后可,易言以明之,岱其物
非实物而后可。然则非美术何足以当之乎?走自然界之物,无不与吾人
有利害之关系,纵非直接亦必间接相关系者也。苟吾人而能忘物与我之
关系而观物,则夫自然界之山明水嵋,鸟飞花落,固无注而非华胥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