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当丽娘真?的替苏甄儿找到门路进入死牢去寻陆麟城的时候,苏甄儿还真?是?有点被?惊讶到了。
进入死牢的人,都是?身犯重罪,即将?问斩之人。
因此,死牢的条件自然不好?。谁会愿意给马上就要死了的人费心思呢?
死牢内的一位看守是?芙蓉馆的人,虽是?自家人,但苏甄儿还是?塞了银子给他。
那人趁着换班的时候,将?苏甄儿带了进来。
死牢阴湿,常年不见?日光,每间牢房以石头筑造而成?,只有一扇窄窄的门,没有窗户,像逼仄的棺材。
墙壁上挂满了干涸的血迹,几盏幽幽油灯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馆主小心脚下。”看守在?前面提醒。
苏甄儿点头,下一刻就踩到一块东西。
她挪开脚,低头。
那分明是?一根新鲜的断指。
苏甄儿倒吸一口凉气,硬忍着没有出声。
“此处是?死牢,有些人要关上几年才会被?处死,不过没待多久就疯了,自己咬自己的手指玩。”那看守笑着解释,显然是?见?惯了。
苏甄儿可没有这样良好?的心态,她只觉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样的环境下,不疯才怪。
她才进来一会,就感觉浑身不适。
到处都弥漫着腐烂腥臭的味道,还有一股排泄物的恶心臭味。
苏甄儿抬手掩住鼻息,忍着恶心和恐惧,终于?来到死牢最?深处。
那看守站住,压低声音道:“北辰王被?关押在?此处。”
苏甄儿深吸一口气,“开门。”
“不行!”牢内传来另外一道声音。
苏甄儿听出来是?陆麟城的声音。
她的怒气一下就窜了上来,一把抢过看守手里的钥匙,直接就将?门给打开了。
斑驳生?锈的厚重铁门被?她猛地一下推开,然后又被?里面的人单手按住。
苏甄儿:……
“陆麟城,松手。”
门内的人没有回答,按着铁门的力道却下意识松了几分。
虽然松了几分,但苏甄儿依旧推不开。
“啊,夹到我手了!”苏甄儿突然惊叫一声。
铁门猛地一下松开,陆麟城站在?门边,神色焦急地低头朝苏甄儿的手指看过去。
青葱玉指,另外一只手端着一盏油灯,并没有受伤。
陆麟城松了一口气,知道苏甄儿是?在?骗自己。
两人终于?见?面。
身穿囚服,面色苍白的男人站在?那里,无?窗,无?灯,黑暗一片。苏甄儿甚至都不能看清这个地方到底有多大,只感觉到一股无?言的寂静感从四面八方涌来,不断吞噬着一个人的精神力。
“陆麟城。”
女人身披黑袍,手中托一盏油灯。
她安静地站在?光里。
千年暗室,一灯即明。
她站在?光里,而他的身侧游移着阴沉的黑暗。
男人不敢与她对?视,嗓音沙哑的开口,“你?不该来。”
“我想见?你?一面。”
苏甄儿冷静的说着话,手持油灯往前走,可实际上,在?看到陆麟城的第一眼时,她的眼眶就红了。
“你?在?刺杀前告诉我你?的身世,是?为了保护我,对?不对?,陆麟城?”陆麟城站在?那里,不回答,继续回避苏甄儿的视线。
看到男人的回避,苏甄儿深吸一口气,继续道:“陆麟城,你?还记得除夕夜那晚奶母来找我说,要摆东西的事情吗?”
男人抿了抿唇,终于?开口,“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