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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雾没能一早睡到天亮,醒来的时候凌晨两点。
她偏过头看一眼身边的谈屹臣,动作很轻地下床,拿过衣物,背过去把浴袍脱下,换好衣服,静悄悄地离开。
等人走之后,谈屹臣这才坐起来,靠在床头把剩的半瓶啤酒喝完,抬手“哐当”一声投到垃圾桶里,下床,进浴室。
外头偶有几辆晚归的车路过,迟雾捋着长发走出酒店大厅,恰好碰上同班几个男同学,穿着跟她手里一摸一样的墨绿色制服,刚从旁边K歌包厢里出来,正顺着前方横道从左往右朝她这走。
那几人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她,往她身后的酒店看了看,又往她口红被啃得一干二净的嘴唇上看,满眼都是一种“有点意思”“就说这女的不简单”的得意洋洋。
迟雾冷淡地收回视线,没管,拽着外套打车走人。
回到出租屋,迟雾脱下脏衣服进到浴室,仔仔细细冲了个澡才上床,空调打到适宜温度,临睡前,她拿过手机把谈屹臣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倒头继续睡。
第二天,邹风约谈屹臣出去喝酒,在Boom。
对于迟雾把他拉黑删除这事,谈屹臣早料到了。他折腾一晚上没睡好,打不起精神,到了点往酒吧里一座,灯红酒绿的光线下颓废又消沉,天生适合泡在这种场合里。
“操,你干什么去了?”邹风坐到他身边,笑他:“怎么困成这样。”
“没事,没睡好。”他支不起劲儿地半躺在沙发里,脑袋微仰,半阖眼:“休息两天就睡回来了。”
邹风边喝酒边瞅着他,想起之前有一回在大街上遇到采访填表,最喜欢的事情是什么。
他写的是赛车,谈屹臣写的是睡觉。
他哥们也就这点爱好。
看这人正仰面在沙发里,穿的黑衬衫,上面漏了两个扣子,领子呈V字型,锁骨下方有道被指甲划伤的痕迹,邹风突然就笑了,舌尖抵了下腮,抬脚碰碰他:“几次啊,累成这样。”
“什么?”谈屹臣微睁眼,看他。
“那儿呢。”邹风下巴往他指甲痕那地儿指了指:“迟雾抓的。”
他没问,是直接确定的说,这是迟雾抓的。
“你怎么知道?”谈屹臣半死不活地低头看自己一眼,抬手把扣子扣实了。
“猜的啊。”邹风:“除了迟雾,谁还能碰到你,谭奇昨天刚跟我说,你俩躲谢师宴大厅后面接吻,可真行。”
谈屹臣默默无言,跟他干瞪眼互相看了一会,又躺回去,装死。
“几次啊?”邹风还在笑:“你他妈是不是不行?怎么累成这样。”
“......”谈屹臣爬起来,踹他:“没有,滚。”
“什么没有?”
谈屹臣不耐烦:“就是什么都没有,听懂了?”
“噢。”邹风笑得更带劲了:“欲求不满啊。”
妈的。
这傻逼。
谈屹臣抱臂,目光冷冷看他:“走,咱俩现在出去,打一架。”
邹风笑得躺沙发上爬不起来。
过了会,谈屹臣稍微休息过来,点了杯龙舌兰,问邹风:“你女朋友脚怎么样了?”
“比在岛上那会好点了。”邹风想了下:“但还不能着地,今天去她家把她推出来逛了会,闷坏了都。”
谈屹臣点头,离夏思树脚扭伤也才过去没几天,伤筋动骨好得没那么快。
“考的怎么样?”邹风抬起头。
谈屹臣:“四百三,还行。”
“噢,听说你跟迟雾一样,打算报南城大学?”
谈屹臣点头。
“挺好的。”邹风评价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