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让苏云若如此的,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她心中有中意之人,却是说不出口。
安民伯有爵位在身,平安郡主地位尊崇,苏文宣亦是前程远大,能够让苏云若无法开口的人……
蔡贤信忽的想到了一个人。
「多谢蔡公子理解。」苏云若亦是松了口气,再次福了一福。
蔡贤信的思绪被拉回,「苏小姐客气。」
略顿了一顿,蔡贤信还是开了口,「有句话说出来有些冒失,但若是不说出来的话,又觉得压在心头实在难受。」
「蔡公子但讲无妨。」
今天似乎是所有误会都被彻底解开的一天,再有什么冒失的话,也是无碍的。
「我是性子耿直之人,许多话不吐不快,虽然许多时候容易得罪人或者误事,却是心中安定,却凡事并不留遗憾,但苏小姐看似性子直爽,却是心思细腻,考虑颇多。」
蔡贤信道,「这样的性子于外人看来是极好的,但于女子自身而言,却往往是委屈颇多。」
「依在下来看,有什么话最好是要说出来,无论结果如何,总归还是不要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更避免自己将来后悔。」
「看苏小姐还要事要忙,在下不多叨扰,告辞。」
说罢,蔡贤信深作一揖,转身离去。
苏云若许久才回过神来,只对着蔡贤信已经有些走远的背影福了一福,接着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向前行驶,苏云若却是若有所思。
满脑子都是方才蔡贤信说的那些话。
不要留下什么遗憾,更避免将来后悔。
蔡贤信显然猜到了什么,这是在鼓励她。
但……
要说出口吗?
苏云若紧握了手中的帕子。
而蔡贤信在告辞之后,一路往家而去。
今日发榜,他成绩颇佳,应当回去报喜,再则也该让父亲为其指导一二,好在不日的殿试上大展风采。
今日的阳光甚好,草木欣欣,春意盎然。
一年之际在于春,他是断然不能荒废掉这大好时光的,需得趁在年岁尚轻之时,大展宏图为好。
至于婚事什么的……
随缘便好!
蔡贤信微微扬起了下巴,脚下的步子更加快了一些。
按朝中制度,官员的婚假,通常只有九日,取长长久久之意。
到了第十日,论理来说,贺严修该按照时日晨起上朝,下朝在家中用过早饭后便去户部上衙。
苏玉锦早先已经打听好了贺严修上朝起身的时辰,这日也是早早醒来,叫贺严修起床。
「还早。」贺严修并不起身,反而是将苏玉锦抱在了怀中。
「时候可不早了,晨起天还未亮,行走速度有限,若是上朝迟了,皇上怪责不说,只怕其他人也要笑话你。」苏玉锦连声催促。
贺严修见状,干脆吐露了实话,「我昨日递了奏折上去,称病告价,皇上已是允了,所以此时起床还早。」
苏玉锦,「……」
为色所迷!
当真是贺严修能够做出来的事情!
「你这般生龙活虎的,哪里有半分生病的样子?」苏玉锦没好气道。
「怎会?」贺严修将苏玉锦的手放在了胸口,「为夫这几日心慌失眠,夫人身为大夫,怎能瞧不出来?」
心慌失眠当真不曾瞧出来,但厚颜无耻是真瞧出来了。
这个时候向皇上请病假,倒也难为了皇上肯信他。
苏玉锦心里一通吐槽,却也没耐住贺严修这会子的扭糖儿似的撒娇,只由着他去。
只不过贺严修也并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