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2 / 2)

式纷纷投寄到选拔机关。相比之下,当时的上海戏剧学院真是太纯净了。我拒绝了整整四个月,也就是留出了改换名单的四个月的空间,居然没有出现一个否定意见,也没有出现一个替代名字。

当胡志宏先生告诉我这个情况的时候,我环视窗外的校园,有点感动。

最终起关键推动作用的,是张廷顺老师。记忆中,在我刚进这个学院读书的时候,他已经是教务处长。记得在“两个凡是”时期我受到那几个人的审查,张廷顺老师负责学院清查工作,曾与他们遭遇,张老师厉声质问他们:“小余是我们学院的人,他在「文革」中的表现我可以担保,请问,你们是谁?「文革」时期你们在哪里?为什么要查这么好的人?我们学院谁委托你们查了?”那几个人被这个山东大汉问得怏怏而回。张老师质问那些人的事情,是当时在场的一些工作人员告诉我的,我却一直没有遇到张老师。据说他身体不太好,需要经常养病。这么多年过去,那天正是我拒绝出任的四个月后,在学院的大草坪边遇到了他。

他拉着我走到一棵树下,说:“我找了你好些天了。这个学校,几十年都没有安定过。你们也可怜,没上过什么正经课,全靠自学。我这个老教务处长,于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