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上了高年级的课程,但是代价是戚斯年不允许他参加任何荒漠课程。

而短短的两年里,戚洲学习说话的速度比杨屿想象中要快,要快很多。

起初,戚斯年还严重警告过自己,不允许再教他的儿子说话,可是掌握技能的熟练感有时是天生的,有时全靠培养,一旦这个开头被打开了,接下来,所有的事都变得顺理成章。就好像一个牙牙学语的小孩儿,从他第一声“妈妈”开始,他就要开始说话了。

戚洲也不例外。

一旦一个词被他念会了,和世界沟通的桥梁就被打开了。戚洲终于搞懂了别人要他说的话,也终于完美传递了自己的意思,尽管只是一个“钥匙”,可是这个词确实是一把钥匙,拧开了戚洲嘴巴上的那把锁。

不仅是念对了,戚洲还搞懂了嘴里每一样东西的作用。

如果是天生听得见、能说话的人,发音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随着年龄增长,没有人会觉得这件事很难。它就和呼吸、吃饭、喝水、看东西差不多,时刻发生,到了某一个年龄就会发生。

可是在戚洲身上却不同。它并不是生命的恩赐,它是有代价的。

它需要戚洲去习惯无法去除的安静,需要他孤孤单单这么多年,需要他摸索着别人的喉咙去感受震动,需要被摆弄舌头,记住发音的位置。

除此之外,还要承受发音不对的无奈,焦躁不安,无论怎么踢打反抗,该说不对还是说不对。可是一旦说对了,戚洲的嘴就像拥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他好像明白了,舌头微微改变位置就能影响声音,是卷起来还是伸出去,都不一样。

看不见的气流从舌面上过,还是从齿缝边溜走,这都不一样。

这一些,他在两年内都学会了。

“听见,听见我了。”戚洲知道杨屿听得见,就是懒得理自己。可是现在很无聊啊,沙漠课程又很无聊,介绍的都是一些想象不出来的怪物。

自己学了也没有用,爸爸和魏苍哥哥都说过,自己不会去沙漠里的,他们会保护自己。

“举,我戳话啦,你听见我。”笔记他也做完了,就趴在桌子上看杨屿。

“不是戳,是说。”杨屿边动笔,边纠正他。

戚洲噘了噘嘴,脸蛋转向外侧,但很快就转回来,笑着摸杨屿的喉结。要学说话就要摸喉结,不摸不行。